&&&&反抗余地,背地里筹谋,陷他于不仁不义,你竟还在这觉得自己委屈?哦,也是,虞康安知道你还活着,第一反应也是闯岛来杀你,死都不肯松口是他错了……”
&&&&&&“我没有!”
&&&&&&楚修宁张口闭口将他与虞康安相提并论,简直要将他逼疯,红着眼只会说“我没有”。
&&&&&&因为旁的根本来不及说,便被楚修宁拿话给堵了回去,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抛,仿佛一块块大石头往他头顶上狠狠的砸。
&&&&&&以段冲近来的心情,原本就像是在寒潭里浮着,想挣扎着露出水面喘口气,却被接踵而至的石头砸的无法露头,长久溺于水中,手脚逐渐发麻,浑身无力,脑袋里嗡嗡嗡,呼吸不畅,充满了窒息感。
&&&&&&仿佛余毒未清,他双膝一软,扶着铁栅栏蹲了下来。
&&&&&&他知道楚修宁是个顶尖的政客,他知道政客的话不能信,但楚修宁真的句句击中他的内心。
&&&&&&“你瞧,就连如今的境况,也和当年一模一样。你固执己见,不肯接受虞康安对你的安排,他便将你遗弃在遍地毒蛇的荒岛。而你义父固执己见,不肯接受你对他的安排,你便自我囚禁,将他一个旧疾缠身之人,独自扔在外面承受着四面楚歌。”
&&&&&&楚修宁单膝蹲下,恰能与他平视,声音轻缓沙哑,略带蛊惑,“你知道多少人在等着看他笑话么?那些觊觎着麻风岛,对他虎视眈眈的人,像不像当年孤岛上环绕在你周围的毒蛇?”
&&&&&&“你义父在等着你低头,等着你认错,等着你回到他身边。你听见你义父的声音了没有?像不像当年你呼喊虞康安一样?”
&&&&&&画面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段冲双手抱着头:“你别再说了……”
&&&&&&“但无论你怎样呼喊,虞康安始终没有回头,你那时的茫然无助,可还记得?难不成你也要像虞康安一样食古不化冥顽不灵,令世上最疼你的义父,感受着你曾遭受过的痛苦?”
&&&&&&“我、我不是这样想的……”
&&&&&&差不多了,楚修宁站起身,拂平衣袍下摆褶皱。
&&&&&&段冲仰起头,宛如快要溺毙之前,看到一株救命稻草,红着眼眶道:“我真错了么?”
&&&&&&楚修宁轻轻一叹:“你没有错,只是看你能否想通,何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陷入沉寂,楚修宁也不再说话,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完了。
&&&&&&许久,段冲骤然问道:“现在几时了?”
&&&&&&山洞内没有昼夜,楚修宁道:“我来时已近日落。”
&&&&&&段冲吃了一惊,从地上一跃而起,双手扒着栅栏,朝着牢门外喝道:“冯叔,来不及了,快放我出去!”
&&&&&&☆、思想
&&&&&&外头没动静。
&&&&&&段冲又疾呼一声:“冯叔?!”
&&&&&&冯首领回过神, 有些不敢相信,楚修宁进去连一炷香都不到, 只不过说了一席话。
&&&&&&他看向虞康安:“金爷的意思,是他必须道歉认错, 不知现在……?”
&&&&&&“放他出来吧。”虞康安道。
&&&&&&“好。”冯首领照办。
&&&&&&待笼子打开,段冲似一道龙卷风, 从门外几人眼前划过。
&&&&&&虞清提步追上:“我跟过去瞧瞧。”
&&&&&&楚箫也想去,但段冲是不会乘坐摆渡船环岛绕路的, 肯定是攀山行走,他追不上。
&&&&&&他和虞康安站在门口, 等着楚修宁从牢房里走出来,既是赞叹,又是感慨:“果然, 这世上最厉害的武器,是嘴。”
&&&&&&“嘴?”楚修宁啼笑皆非, 指了下他的脑袋,“是思想。”
&&&&&&“但是楚尚书,你还是耍了计策,避重就轻, 并未真正解答他的疑惑,并未让他真正认识到错误。”虞康安与他一道往地牢外走, 边走边道, “他依然不懂得何为怜悯, 他的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也只会针对金鸩。”
&&&&&&“段冲已经三十,不是三岁,你的要求未免太高。”
&&&&&&三人上了摆渡船,坐稳后,楚修宁接着道,“人生来似白纸一张,第一笔,通常是由父母写上去的,这一笔至关重要,亦是我们常说的启蒙。尔后他所处的环境,身边的人事,会不断在这张纸上写字,因为纸上有空白,他接受的快且容易,所以会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样的说法,以及‘孟母三迁’的典故。”
&&&&&&“待这张白纸写满,也就意味着‘成年’。成年人是教不好的,因为你很难再往那张纸上写字,任何大道理他们都听不进去。但,不懂怜悯没关系,不懂推己及人也无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