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妹子眼神询问,君君摆摆手,就这样抱着小小挪进了隔间。
两人面对面坐下,小小两眼不眨地看着君君,像是要把这几年份全部看回来般,一边笑,一边流泪,好容易才止住。她看着君君放在桌上的左手,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觑了眼君君,一面伸出右手贴着桌面,偷偷伸过去。
靠近,靠近。
君君不动声色地笑着看她。小小怔了怔,假装掩饰地咳了咳,直接向前,伸出小指一下钩住了。
君君歪着头冲她眨眨眼,小小的手倏地收了回去,端起咖啡,挡住嘴唇,眼神躲闪:“呐,一辈子不离开,你不能反悔,已经拉过勾了。”
君君顿了顿,点点头:“……我言而有信。”
那双大眼于是再度发起光来,小小立刻放下杯子:“石头剪刀布。”
君君习惯性地出了剪刀,小小得意地扬扬拳头,抿了抿唇,却沉静了,看着面前人的眉眼,迟疑着问:“君君这几年……还好吗?”
是“还好吗?”不是以往大胆热情的“想我了吗?”
君君摇摇头:“不好。”然后看向对面,想着,因为,我很想你。
小小一下子愣了,回过神来,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嘴唇微笑,却带着哭腔哑声开口:“……我也不好。”
她断断续续地开口,颠三倒四地胡言乱语这许多年来,自己日复一日变本加厉的想念,以及没有对方参与的岁月里一个人所经历的,或美好或灰暗的风景。
君君一边替她擦泪,一边沉默地听着,偶尔会笑着应上一声。
咖啡的香味袅袅娜娜,流满每个角落。
君君慢慢地知道,她上高三的时候,小小升入高中,老太太在那个冬天病重,春节后不久便去了。她高考过后,小小刚上高二,收到了父母离婚的消息,紧接着母亲撇下抚养权,独自飞往国外,兄妹两个坐在花园里看了一夜的星星。
小小微微垂眼,摇着头,好似万般委屈般重复:“那个时候,好想君君。真的好想,好想。”
nai色的杯身被一遍遍抱紧,松开,轻轻摩挲。小小的眼角忽然再度红了,扁着嘴继续:“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时候,nainai不让我去找你,把我锁在屋子里,还吵我。”
说着,眼泪又流下来,一滴滴敲进浓香馥郁的咖啡里,小小错开些,头垂得更低:“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突然就变成了那个样子。”
君君张了张嘴,别开眼,终于说出了一句话:“这不是你的错。”
小小摇摇头,不置可否,过了一瞬,唇角却微微翘起来:“不过还好,我又遇见君君了。”
她抬起头,弯弯的月牙里漆黑的眼珠闪着熠熠的水光,接着说道:“这说明君君和我很有缘分的。”
说到这里,她又慢慢地收回了目光,捧着面前的杯子,如同捧着一个梦幻易碎的珍宝,小声慨叹:“真好……”
君君一怔,抬眼看过去,跟着笑了,点点头:“是,真好!”
说着,她低头看着面前的咖啡,心想,凉了。
小小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放下双手,笑道:“再来!”
第二局开始,君君却没有出剪刀,而是直接伸手攥住了眼前的石头,问有些懵怔的小小:“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小小闻言低了头,左手用力捏紧杯柄,指节微微泛白,扯着嘴角,涩声说道:“因为我想要多了解君君一下啊……君君又总是不爱说话的人,尤其是自己的事。”
小小蓦地抬起头认真看着君君,眼里难过又欢喜:“君君变了。”
说着,她又低下头去,语气里只剩下了遗憾:“我却不能亲眼经历,只能看这个结果。”
君君沉默一瞬,抬起头,微微笑着,告诉她:“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城市就像孤野中的一盏盏灯,每当夜晚来临,便亮起自己小小圈子里的一豆光明,与黑暗交相呼应,彼此渗透。
☆、办卡
“啊!”小小忽然一拍脑袋:“都这个点了。我都忘了,我和未来嫂子约了两点半见面的。”
君君哭笑不得地把她拦下,将文件推过去:“看看。”
“这是什么?”小小翻开,立刻一惊:“咦?我记得哥不是说叫乔安吗……喏喏,没记错,乔安。”
小小表情分外夸张,君君忍不住拿手推了推她额头,摇头失笑:“乔安是我大学同学,她有事,让我替她。”
小小捂住额头,“哎哟”不停,一声“咕噜”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君君一顿,又一串“咕噜”之后,小小后知后觉地抬手摸着肚子,脸刷得红了,于是不好意思地低头,捧着咖啡就要喝。
君君直接伸手接下挪开:“空腹喝咖啡不好。”
小小规矩地收回手,有些委屈。君君好笑道:“我带你去吃饭。”
后者闻言一下子抬头,双眼闪闪:“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