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儒倾嗯了一声:“虽说,五皇子并非皇上最喜爱的皇子,但自小聪明谨慎,武功更是在众皇子之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陆优急躁道。
“只不过对那位置没兴趣,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便装出一副浪子的模样,厌恶政事,到处游山玩水。”
徐鸣之接了话。
江儒倾勾唇,心道这左相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两年前四月初,我收到裘阅的信函后准备赶回皇城,临行前去了发现五皇子尸体的山洞。”
陆优听的仔细,发现江儒倾提到尸体二字时声音比其他字眼还要轻。
好像根本不想承认这个词。
“我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洞中有好几处成年男人的脚印,那脚印极浅,难以发现。我用自己的脚试了,发现脚印比我大了一圈,后来我再对比了其他几处,尺寸不一。”
话点到为止,陆优脑中迅速思考着。
洞中的脚印若尺寸相同,可以判定脚印应该都是五皇子一个人的,白步人瘦弱,不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脚印。江儒倾的话中说了尺寸不同,那么必定还有其他人出现在山洞中。
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徐鸣之道:“派去的援兵到达山洞后也会留下脚印,江大人如何判定山洞出现了其他人?”
江儒倾回答:“我回去一个个验过了,援兵中只有与我脚印相近的,却没有一人能大一圈。”
陆优不由讶异,没想到江儒倾并没有传言那般不近人情,为了查清朋友的死因,如此殚Jing竭虑,一点一点地收集线索。
江儒倾:“后来我仔细思索了五皇子平日的交往,发现并没有什么人能对他下杀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宫有人看不惯他的存在,以白步人为挡箭牌解决了麻烦。”
陆优拍桌:“皇宫?”
徐鸣之摸着胡子:“自古皇位之争,兄弟自相残杀,不能幸免。”
陆优喃喃道:“皇子?现在呼声最高的是四皇子,可也不能排除其他人。”
江儒倾垂眸,摇动手中的杯子,人微言轻,他两年也就查到了这些,现在还在朝堂上的皇子有三位,生在帝王家中的人都擅于伪装,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等了这么久,也不急于一时,江儒倾:“天色不早了,今日幸苦两位大人,两位大人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儒倾。”
陆优立即起身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多谢江大人。”江儒倾的职位比自己高,自己可受不起他的‘吩咐’。
两人离去后,江儒倾坐在绿草边发呆。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他轻声对着绿草说。
小草不再似几天前般灵动,他与在这世间的所有植物一样,静静在那高傲地展示自己的身姿。
江儒倾抱膝埋下头,叹着气。
百年前,一座无人山中青光冲天,山下偶有农民经过,纷纷下跪祈祷。
有人传言这是盛世之兆,亦有人说这是神仙渡劫,一时间,众说纷纭,饶是让一些文人因这机会创作出众多著作。
庆和二十二年皇城街道,百姓们挤在街边,互相推搡,满心好奇地对着街道中心黑马上方一身红衣的新科状元。
“今年这状元郎相貌倒是出众。”茶楼上,大成六皇子良琛慵懒地摇着折扇,身子斜靠在窗边,满眼笑意地看着下方热闹的人流。
“看上状元郎了?“良琛的肩上出现一只小麦色的手,手地主人看向下方正好走来的状元。
良意挑眉,心想也就这样,直接道:“小子,状元让给你,别跟我争探花就好。”
说完就一口饮下手中的余酒,拍拍自家弟弟的肩膀离开雅间。
良琛立即单手合扇,指着良意喊:“五哥!你去哪?”
良意背对着良琛挥手,没有回答。
其实良意只是去了自己一炷香前定下的雅间。
见探花郎。
门被打开时,江儒倾修长的手正捏着茶杯低头闻着茶香,指甲干净粉红,嫩白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雅间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青草香。
开门声让江儒倾的动作停下,他放下茶杯,起身行礼。
“五皇子。”
良意被这声音愉悦到了,坐在江儒倾的对面,指了指碧玉茶杯。
“上好的碧螺春,如何?”
江儒倾眉目平淡:“五皇子是何意?”
一大早就将自己请来这,江儒倾只想到事关未来的储君之位。
良意双手撑着下巴,目光贪婪,如一只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探花郎长了一张让我想断袖的脸呢。”
状元游街很快就结束了,街道上有人意犹未尽,仍在一个角落欣喜地交谈着状元样貌,榜眼才学。偶有人问起那探花是何模样,众人纷纷摇头好奇。
“探花郎?四哥还没见过?”良琛摇着扇子,对面坐了一个高瘦的男人。
“四哥,探花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