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来说,前往剥离城并在那里小住片刻的只有两人,我要做的则是在外侧确保他们的安全——保证不会有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前来搅局。凡是进犯者,我都会毫不留情地全力迎击的,除非——来的是我大姐。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逃跑的,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她还可怕的人了。
实际上,我们在路上就发生了不少事。比如跟在我与格蕾两个脚程快的家伙身边而被累得半死的老师,我真的很担心先生的身体状况,我差点都快说出“老师要不我背着你走吧?”这样可怕的话了;再比如遇到了一个衣着类似游牧民族风格的魔术师,他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们有没有酒,惊讶过头而变得更傻了的我差一点就要把自己私藏的威士忌交出去了……
好吧,那酒不是我喝的,那是我身体中的兄弟们想要的,他们自从知道了我要去外面转转之后就一直在我脑袋里嚷嚷说要喝点酒庆祝一下久违的自由。真是的,谁会因为好不容易出去转转就会把这群没有节Cao概念的家伙放出去让他们乱跑啊!
比我想得还夸张,剥离城真是个要命的地方。格蕾一进入室内便感到不适,甚至上升到了过呼吸的程度。她的异常把我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她。虽然我也算不上魔术师,但在这种环境下,我身体的机能并未出现如何异样。我暂且将其归结为巨人与人类的体质差异——我们的承受能力远远超过了人类。
尽管不喜此地,但或许真的是所谓“天使与人类的孩子是巨人”这话作祟,我并没有感到不适,相反,我还觉得挺舒适的——除了到处堆满天使这种奇特的审美叫我有点头疼。这种让巨人放松、忍不住就想舒展四肢的感觉,我不由得要想——我在这里多待几天到底会不会长高呢?
“好久不见了,君主?埃尔梅罗先生。”
一个声音传来,我除非聋掉了才会猜不出那声音的主人是男是女。顺着声音的来源,我往那儿看——哎呀,确实是一位姿貌同他悦耳的声音一般,是个相当英俊的人。
我在一边放空大脑一边听着二世先生同那位被他称呼为“海涅?伊斯塔利”的人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这位姓伊斯塔利的先生大概是名骑士。
喔喔,那可真是稀有啊,原来这个年代也能孕育出骑士那样的存在吗?这简直是比混迹在人群里的非人类物种更为稀有的存在啊!
时间过得飞快,我见到了使用蝶魔术的老人、来自东方的修行僧、蓝色礼服的美丽少女——露维雅泽丽塔?埃德菲尔特,以及与我的两位东方朋友完全不一样的法政科小姐。当然,在我听到他们的对话前,我便先行告退了,因为剥离城只允许受邀者带上一位随从。
现在已是夜晚,我孤身一人踏在离开剥离城的路上。说实话,我觉得要是一个人在外头替一群魔术师守夜的话,那可未免太无聊了;更何况,那城里给我的感觉还是相当好的呢,空气也好、环境也好都很适合巨人生存,除了审美。我认为要是哪家有钱的巨人路过这儿,看中并产生出钱买下这里的念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唔?”
就在我即将一脚彻底踏离那满是天使的魔术师私人城堡的前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大地上跑过。它的脚步又轻又重,像少女般轻盈、像摔跤手般沉重,像跳蛛一样,又像野熊一样。
喔呀,那是什么有趣的动物?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然后转头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那片森林前去。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魔兽躲在了距离剥离城如此之近的森林里。作为埃尔梅罗二世老师的学生,我当然有义务为他的生命安全提供保障。为了不惊动他人、叫老师为难,我连老爹教于我的、用于隐藏气息的卢恩刻印都用上了。我打算在森林里住上个几天,反正我从小就是在巨人的森林里长大的,枕着被我打败的魔兽们入睡、再听着森林里其他更为凶暴的魔兽的咆哮声醒来。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快和人猿泰山一样了。
暗搓搓地蹲在森林中一棵树粗壮的树杈上,我觉得肚子有点饿了,禁不住就想扒拉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的腌制rou类和其他容易存放又保质期超长的食物。比起炸鱼和薯条这种终极搭配,我其实更喜欢熏rou这种东西啦……什么动物都好,只要被做成了熏rou就都很好吃。就算是奇美拉,我想在它变成了熏rou之后也会变得相当友好的。
我一直觉得我的运气很好,因为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东西——那是一团我也说不出的怪动物。
怎么样,是不是叫人吓一跳吧!我呀,比起华丽Jing致又易碎的东西,对这样的怪诞玩意儿更感兴趣一点。如果小说里的那个弗兰肯斯坦真的存在的话,我也很想去见见呢。
怀着发现生物的兴奋,我并没有要去惊扰这只未知生物的意思,对方也没有要来阻挠我的想法。准确的说,只有我在夜里安静的凝视她而已。是的,是“她”。即便是某种魔术的产物,我也能知道,眼前的这个生物,是可以被称为“她”的。
夜就这么过去,我看了巡视剥离城的“她”一会儿,便去睡了。我也好,“她”也好,在某种意义上都算是魔性的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