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快三年了。
在这三年里,韩以理找他的时间也不多,大部分都是些配他吃吃饭打打游戏这样的零散轻松的小事。
和那些致力于追求生命大和谐的包养不同,韩以理和程勤的尺度也只是牵牵手,大部分的时间里程勤都处于待机但未被传唤状态。
如果不是每个月准时打进银行卡里的钱,程勤大概会以为自己是韩以理的朋友,还是无关紧要的那种。
有钱人的想法是很难猜的,尤其这个有钱人还是处在青春期。
程勤仍然不知道为什么韩以理会看上他这个年近而立的社畜,车窗玻璃上那个男人真不像以色侍君的人,起码姿色就不过关,皮肤不白屁股不翘,没有肌rou人不够sao,声音不软情商不高。
把自己贬得一无是处的程勤叹了口气,他在社会浸yIn太久,到如今,已经连点直男胆大妄为的盲目自信都没有了。
“你当初为什么会看上我呢?”
程勤也不是没问过韩以理,他比任何人都要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其中像程勤这样的更是数不胜数。
很可惜,韩以理的答案是:“你不需要知道。”
在这种时候,骨气就显得很重要,韩剧里女主可以把男主妈妈给她的支票撕掉,国产剧里女主可以说“有钱了不起啊!”程勤也很想理直气壮地说:“既然我不需要知道,那我想我也没必要同意。”
可是,每个月两万太香了。
在金钱面前,程勤向来是奴才,这个奴才不仅没有骨气,还可以为了200块献上自己的生命。
“是身体不舒服吗?”韩以理注意到程勤在莫名其妙地叹气,“还是有烦恼的事情呢?”
“没什么,” 程勤回过神,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今天不用上学?”
红灯亮了,车停了下来。
踩在斑马线上的人群里有几个学生,穿了黑白相间的校服,背着书包在马路中间打打闹闹。大概是这幅画面让程勤想起了今天是周五,按理来说,韩以理今天应该在学校。
社畜的金主,还是个高中生。
这个高中生现在坐在他身边,身上穿了件连帽衫和黑色牛仔裤,看上去悠闲随意,一点都不像要迎战高考的高三学生。
“我请假了,”韩以理掏出手机给程勤看他的请假短信:“因为很想见你。”
“是、是吗?”程勤看了眼在驾驶座上的出租车师傅,师傅正跟着蓝牙耳机里的音乐小幅度晃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是的,”韩以理很认真,他欲言又止,最后开口道:“你没有想我吗?”
程勤哑口无言,社畜很忙,腾不出时间来想念一个人,尽管这个人每个月还给他打钱。
“看来是没想,”韩以理也没有那么在意这个事情:“不过也没关系了。”
“嗯?”程勤不太明白韩以理的意思。
绿灯亮了。
“今天我可以去你家吃饭吗?”韩以理轻轻地挠着程勤地的手心。
程勤的家境不怎么样,常年徘徊在农民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不是一贫如洗家徒四壁,也从未靠近过小康水平。在这个过家有很多这样的家庭,没有什么特别的。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程勤不是很会做饭。
“不是很会”是个需要用心体会的词,它的Jing妙之处在于没有完全否定,但也绝对不是肯定,没有枯燥到平铺直叙,也没有夸张到运用花里胡哨的修辞。
这个词平淡乏味到了极致,却偏偏能完美Jing准地评价了程勤的厨艺。
“能吃吗?”程勤惴惴不安地问道。
“还可以。”韩以理抿了口冬瓜汤后如此说道。
老实说,程勤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自己,他大学时候吃食堂,毕了业点外卖,自己做饭的次数屈指可数,他自己的水平自己也很清楚,现在他怀疑韩以理只是不好意思明说,碍于礼貌硬着头皮客套一下。
韩以理先是喝了小半碗汤,之后才开始盛饭,见程勤还是一脸为难,这个吃饭时不喜欢说话的男孩儿笑了笑:“我说真的,不信你自己可以尝尝。”
程勤放下心来,他端起碗自己也鼓起勇气夹了块茄子放到自己嘴里……
的确还可以,也就是难吃以上,能吃未满的状态。
那顿饭吃完,程勤就去洗碗了,韩以理本来打算自己动手,结果被程勤拒绝了,说是“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两个人争了半天,最后还是程勤站在了洗碗槽面前。
“如果是你朋友来你这里吃饭,他会洗碗吗?”
“你说吴晓宇?”
韩以理点点头。
“他不会来我这里吃饭。”程勤想起吴晓宇在吃了他做的饭后那个夸张的表情,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过了很久很久,韩以理都没有再开口。
“你要吃水果吗?”
程勤已经洗完了碗,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