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元邪皇能与初祖比肩,也许根基超然,但止戈流对魔族甚至是带有魔气之徒拥有绝对的剋性,何况是面对真阵,对他造成的伤害却仍不如预期,这不合常理”俏如来一边讲着,一边不停脚步,伴着脑中的记忆还在仔细推敲着这其中存在的所有可能。
“总之,现在的止戈流杀不了元邪皇”
他的天下,他的苍生,何时包括魔世分毫,他连自己的血亲手足都接受不了,又怎会顾忌其他。
外面那人果然没耐住性子,她这话还没落下去多久,便急吼吼的进来了,傅梦影没抬眼,却依稀能察觉到对方是看着她的,可他看的着实久了些,久到连傅梦影都装的腻了,抬眼一瞥,刚巧看见那少年未及时收回的目光。
“是”
对话渐渐停了,而傅梦影这边却再难消停,她合着眼睛像是在休息,手上却不得安静,正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但即使如此,终还是敲不停躁动的心绪。
“是”
大约是伤心太过,这一次傅梦影竟是没有动怒,索性收了异能,但或许有气息不稳的缘故,术法撤离的瞬间,不留神被温皇瞄到了一眼,刚准备好生休息下,却不想被门口一连串的敲门声打断了倦情,原本是不想理的,可惜门外那人是个没脑子的,竟是耐着性子一直的敲了起来。
呵……,应说不愧是血缘至亲嘛?连想出来的路数都是相似,所以……这次他能容忍多少死亡?一个,两个?还是更多?
“啊!我……”墨鳍被傅梦影这一席话惊到,总算是将目光从她脸上收了回来,这才回想起师相曾交下来的任务来,轻咳了几声,装作正经的模样道:“在下奉师相之命,特来将此物赠予姑娘”
温皇眼角带笑,面上却并未显露多少,摇着扇子随意般的说道:“躁动,莽攻,四面树敌,不等支援,单靠一己之力,屡挑强敌,犯下了所有的战略错误,而你,察觉了”
“这……是几率问题,师尊讲过,太多巧合就是问题”思绪宛如手中的佛珠,逐渐被穿成了一串,俏如来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语气也变得坚定了不少。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侵扰,定诛之。
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声,傅梦影暗自嫌弃了下欲星移的眼光,端起茶碗幽幽的问道:“欲星移派你过来,就干站着?”
找到关系之后,俏如来会怎么做,大约……也只能那么做了。
一声是后,温皇与俏如来都沉默了好一会儿,许久之后温皇才站起身子问了另一个问题:“不过我更好奇另一件事情,无论是从前的帝鬼还是他手下的七大军势,都不乏有畸眼族的存在,但自目前几次查探,修罗国度的兵将中,能称作战力的也仅有炽焰天与曼邪音两人”
傅梦影与他不同,看人看的很快,就像是轻飘飘的瞄了一眼很难被察觉的出来。
快去快回……他要去哪里,也是…还能去哪里,大约是去确定畸眼族与元邪皇的关系吧,真想不到他们竟能深究至此,不,也许是自己太过懈怠了也说不定。
欲星移?他的人怎会找来,难不成……墨家九算还真是不容小觑啊,不说别的保命的本事倒是不少,也好,那就看看就算老三,墨家师者,海境师相,他这么尊贵的命究竟值多少斤两,想到这傅梦影不禁笑了笑,朝着门外轻飘飘的说了句进来吧。
温皇猜出了俏如来想法顺势将话头接了过去:“墨家的止戈流,诛魔失利”
“对于元邪皇嘛?”
“在下是海境师相的侍者,前些时日整理主子物品的时候发现一物,以为是小姐的,特来送回”
“我倒是不知,原来温皇前辈这般照顾堂妹,倘若叔父知晓,定然十分欣慰”
那少年眼下还生着淡蓝色的鳞片,想来也是海境中人,手上捧着的是一半臂长的棍状物,用锦布捆的严实,估摸着不是武器之类的,但一时也看不出是画纸还是字卷。
“你果然有想法了”温皇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俏如来的态度间接确认了他心中的猜想。
是了,自己究竟在妄想什么,他是天下的俏如来,他是众生的墨家矩子,哪里是可以同自己血脉情深的堂兄,只可惜……
俏如来轻点了下头,随后道:“现在的元邪皇不是魔族,最少不是全然的魔族”
“俏如来会快去快回,请”
俏如来合眼沉思了一会问道:“前辈怎样想?”
他这一席话说下来,温皇的脑袋不意外的疼上了几分,却依旧装作无事的模样,半垂着眼,细细的品着茶,良久才重新握起扇子摇了摇,道:“你不是说还有重要的事情?”
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这是每个正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但是…但是……
茶杯的空档才开了口:
傅梦影本就心情不顺,当下便语调不好的问了句谁,幸而这一出声,那恼人的敲门声总算是停了,门外的人沉默了半晌才穿出声来,大约是个刚及冠的少年,正是急性子的年纪,却偏生装作冷静的模样慢悠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