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都以西十五里有一片森林,某棵茂密的树上,此时正藏着两个少年忍者。
“瓦间……死掉了,”柱间紧皱着眉头,“’即便是ru臭未干的孩子,只要他手握武器便是敌人’,那个人居然说他的死是正常的……”
政纯神色凝重地倾听着。
“……’让孩子成为独当一面之忍,正是父母对子女的一份爱’……这所谓的’独当一面’不就是让我们去送死吗?”柱间的声音充满了愤怒,手指无意识间用力,眼睛里满盈着泪水。
绿色汁ye溢出指缝,他松开了手,被折断的枝叶随风散落。
“这样的忍界根本就是错误的!”少年几乎是咆哮出了这句话。
“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会被仇恨支配。用暴行去阻止暴行,难道不会催生出更可怕的战争漩涡吗?”
“孩子们来不及长大就毁在战场上,他们又有什么错?仅仅因为父辈的意愿,身为忍者就必须战死沙场?”
“我们千手、日向和猿飞的同盟不是很好吗?如果把这个盟誓扩大到整个忍界,和平不就触手可及吗?那个人……他却说暂时结盟是因为利益纷争还没有发生,这个盟约随时可以抛弃……”
直到柱间的状态平复,政纯才斟酌着开口:“我们族里的大多数人也是这样想的,日向、千手和猿飞的势力范围没有太多重合,他们暂且没把远方的忍族看作主要敌人。可是按照这样的思维,脆弱的平衡轻易就会被打破,忍者们习惯用武力争夺着资源,可既有的利益总有被分割完的时候。一旦出现了第一个死者,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以战止战从来都是最下策,然而人们总是意识不到这一点。”
“他们宁可在死循环里越走越远,也不愿意放下武器放下警惕,将心比心地好好谈谈。人长大以后,就不愿意对他人敞开心扉交流了……”以往活泼开朗的少年现在情绪低沉。
“是啊。”政纯想不出来劝导的方法。在死亡面前,一切安慰都太苍白了。
他们默默地坐了很久,听着彼此的呼吸,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我该走了,西南方向有个三人小队正在朝这边移动。”政纯先打破了寂静。
“是我们的人追上来了吧。你路上小心。”柱间隐蔽地抹掉了泪痕。
“你也是。难受的话就给瓦间写信烧过去,千万别忍着。”
“嗯。”
还没来得及把千手弟弟们爱吃的金平糖送去千手族地,六月底,政纯又收到了板间战死的消息。
因此在角门处撞见两个宇智波的忍者时,她的心情有点复杂。其中一个还是当时用幻术把她放倒的嫌疑犯,对着那张厌世脸政纯实在是笑不出来。
嫌疑犯可不管小屁孩忍者的心情,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日向的小鬼,有人留话给你:朔日子正时分,火之寺将开坛讲解《僧伽吒经》。”
宇智波人人高领长袍,走路带风,说要传一句话那就绝对没有第二句废话。话音一落便消失了踪影,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政纯。
《僧伽吒经》,又名《佛说大集会正法经》,诸罗汉菩萨、龙王天女云集王舍城鹫峯山听佛陀讲法,“集会”……另外哪有大半夜开坛的道理,一群人聚集在寺中肯定另有目的。
只是没想到斑会对此事上心到这个程度,居然还特意去了解了佛教著作,他怎么会对普通人的造反事业这么感兴趣?
不愧是彻彻底底的激进派。
此时的火之寺还没有未来那种样貌,建筑风格受时代所限,看起来更像京都的西本愿寺。
但这并不代表寺院里的防守就弱于原作。
白眼视角开阔,善于观察周围环境的查克拉流动情况,侦查能力极强。政纯可以清楚地看到围墙内密密麻麻的人影,感觉事态有点不妙。
幸好提前有准备,接下来就是发挥演技的时间了。
“惠明师父,门外来了一个奇怪的女孩。”远处的那个查克拉稍少的人向查克拉略多的人说着。
政纯头上包裹着绷带,身着满是补丁的素色和服,光裸着小臂和脚踝,安分地待在教众包围圈里静静等待。
“此时赶来聆听佛法,必定是有缘人。”名叫惠明师父的僧侣走到比较近的地方,才意有所指地大声说。
政纯快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自己的人设,双手合十行礼:“禅师。”
“称呼小僧惠明就好,施主从何处来?”人影略微移动头颅,应该在打量着布条间被伪装成烧伤的白眼纹路。
“从城南集鸦町而来。”某个荒得几乎只剩乌鸦的区域。
“往何处去?”
“西方极乐净土。”
“南无阿弥陀佛,施主是有大智慧之人。”人影赞许地点头,四周包围着政纯的民众散去了。
法号惠明的僧人引领“盲女”往寺内而去,仍没有放松警惕。
“小僧冒昧一问,施主的伤是……”
政纯稍稍挽起衣袖,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