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将至,大名夫人要带着顺子出府去火之寺祈福。这意味着政纯到大名府小半年后,第一次获得履行替身职责的机会。
“火之寺?记得出现过一个很强的住持,还有封印铁壁什么的,有种浓浓的少林寺既视感……”某一处屋顶,政纯半跪着听令,脑海中开始浮现十八铜人结阵图。
“你嘟囔什么呢?给我认真听!”直美一卷轴砸在她脑瓜顶上,把她从“唰唰”舞着棍的光头肌rou大汉幻想中惊醒过来。
另一个黑衣金发女忍丝毫不受影响,仍然在声音平板地叙述任务内容:“……途中的防卫力量最弱,夫人将会和顺子殿下同乘一车,你将装扮成殿下的样子乘坐殿下的车驾……”
“……大名府和火之寺都守备严密,你的任务非常轻松,因此只准成功,不许失败。”任务内容宣读完毕,金发女忍把几个卷轴往小忍者怀里一塞,立刻结印消失。
没了外人,政纯顺势坐下。“……这样的安排有点奇怪……”
“你今天怎么了,”同样准备瞬身的黑发女忍身形一顿,“要参与任务,紧张了?”
政纯展颜一笑:“不,完全不。”
“那就别絮絮叨叨,听命令做就行。”
“是。”
但是,如果有人想要袭击顺子,他们会略过更有价值的大名夫人吗?换一种思路,想要袭击大名夫人的人难道不是更多吗?顺子和她在一起不是更危险吗?
啊,果然是我想多了。
被装在布袋里绑走的政纯这样想道。
在人烟稀少的城市边缘区,还真冲出了一波劫匪,身穿破衣烂衫,脚踩木屐草鞋,挥舞着各种杀伤力存疑的兵器,咋咋呼呼地向大名夫人的车队奔来。
“冲啊!”
“抓住一个贵族赏十万金!”
“呀啊啊啊!”
政纯考虑了一下,假装受到惊吓晕倒在牛车里,闭上了那双辨识度太高的浅色眼睛。现在被装进布袋反倒方便她开白眼观察四周的情况。
喂喂喂,追上来的忍者也太少点吧,这不就轻易暴露我不是顺子的事实了?
“老、老大,前面那辆车好像更华丽诶。”年轻一些的声音说。
“没看到那边的守卫更多吗,咱实力不够,先干这票小的。”年长一些的人语重心长道。
很有拿得起放得下的智慧嘛这位老大,但这道选择题你还是做错了。
“嘭——”
微弱的爆裂声响起,破布袋瞬间炸开,瘦小的女孩踩折身下劫匪的脊椎骨,借力一跳,以己身为利箭直刺向匪首,须臾间连续击出数掌。
劫匪头子来不及反应,挨了几下才奋起反击。女孩不疾不徐地变换步伐,很有余裕地躲开了带着他鲜血的水遁—水乱波。
“可恶!”一个高瘦青年挥起疑似锄头的铁器,用锄地的力道砸向女孩。
进还是退?政纯甚至思考了一瞬,然后才向右疾速闪去,借着冲力将双拳捶向另一人后腰。
“啊!”那人惨叫一声软倒在地。
“怎么回事!那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劲,你连她的拳都捱不住?”有人对地上痛苦翻滚的伤者吼道。
然而他没有等到回答。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已经来到他身侧,游蛇出洞般迅速向他腰际挥出一拳。这个中年人本想捉住那根细细的手臂——它看起来比小树枝还容易折断,但当他冒出这个想法时,腰腹处便已一阵剧痛。
“唔!”倒在血水中颤抖的人又多了一个。
守卫们已经赶到,与劫匪战作一团。匪首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只剩两个喽啰抖着手里的武器护着他,对着政纯吼破音:“你你你是什么人!”
看我这满脸的青筋你都猜不出来我身份,别在忍界混了,赶紧退圈吧。
“咳咳咳……白眼……日向的小鬼……”
大哥,你都被我打得内脏大出血了,惜命的话就少说两句吧。
“……看来我座敷斩今日……注定丧命于此……可否告知……打败我的是什么招数?”
没完了你还。
政纯不打算中二地边打边解说,她没有和对手比谁的招式名更炫酷的习惯。更何况那只是普普通通的几掌而已,和她平日训练时打在木人上的没有不同。腰腿结合、螺旋发力、打xue位,要点就这么几个。
在匪首眼里,苍白的小忍者用冷漠的表情多看了这边一秒,然后自己的视野就暗了下去。
声称要保护老大的两个喽啰在政纯欺身打过来时就逃之夭夭,她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三个人全都收拾干净。
“做得不错嘛纯酱。”早早结束战斗的直美已经围观了一会儿,灵巧地穿梭在遍地横陈的尸体间,踏着猫步走过来。
“这群绑匪也太寒酸了,一共十五个人,一眼扫过去比我弱的有七八个。”虽然刚刚杀了人,政纯的内心却和表情一样平静。
“他们太自不量力。”直美没什么分析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