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摸着自己的脸,越听李文涛的话,心里那些不安越发消散,再听李文涛允诺明日饭后带他去赏花,心里也越发甜。忍不住得笑起来。
“哥哥也觉得我长得好看吗?”他一手抚脸,抬头斜睇着李文涛。
李文涛没想到自己大费口舌说了一席话,阮玉竟只抓住了这个话头。一时哭笑不得,端了木盆便走。
阮玉自然不会放过李文涛。他跟着李文涛把水倒了,又蹲在李文涛身旁看李文涛侍弄药材。如同第一日来李文涛家里那般。
“哥哥还没回答我,哥哥也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李文涛仿佛入定般,只一心整理手里的药材,并不理会阮玉。脸颊却烧了起来。
阮玉看出李文涛不自在了,他捂住嘴偷笑,笑得太过开心,没有发觉李文涛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盯着他看。
“你很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我不知我能否一直护你周全。你听话,明日就跟哥哥在家里过节,好不好?”
李文涛伸出手指,揩去阮玉眼角笑出的泪。阮玉听出李文涛话里的真挚,他放下捂住嘴巴的手,仰头看着李文涛,任由李文涛帮他拭干眼角泌出的眼泪,把他面上被风吹散的发丝架到耳后去。
阮玉心想,哥哥,你不知晓,你才是最俊的呢。
“我听话,明日一定乖乖待在家中,不出门。”
李文涛得了阮玉这句话,悬了半天的心总算踏实了。他又怕阮玉无事可干会觉得无趣,便把自己侍弄的药材一一指给阮玉看,告诉他这是什么药材,在山上哪里采的,有何药性,主治什么症候。
本以为阮玉不耐烦听这些,没想到阮玉不仅听得津津有味,还记得又快又牢固。人皆好为人师,李文涛不禁讲得越来越有兴致。阮玉也很有学徒的样子,听得极为认真。两个人就这样消磨了半日。
到了第二天,村里果然热闹非凡。各家各户扶老携幼,带着瓜果点心,穿上平日里舍不得穿的衣衫,个个脸上带笑得往桃花山上去了。
阮玉夜里又做了一场噩梦,不知为何,他总能梦见一个貌美女子在一条望不找边际的河边哭泣。那女子哭哭啼啼,一脸悲戚,旁边还有几个女子安慰规劝她。阮玉不知她们是谁,便开口询问,对方却似听不见他的声音,任他如何高声询问,也并不理会他。
一场梦耗神得很,阮玉惊醒后,便又偷偷钻进李文涛的被窝里,紧紧挨住李文涛的身子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待他一觉睡醒已经快到晌午了,外头吵吵嚷嚷的,又是锣鼓喧天,又是鞭炮齐鸣的。阮玉本想再赖一会儿,但外头实在是吵翻了天,便只好起床了。
李文涛却一大早就起来了,练完拳后,他见阮玉还睡得香甜,自己胡乱应付了一顿早饭。之后便去村里的毛屠户那里买回了晚饭所需的排骨跟猪rou。又去村里的豆腐西施那里切了一块豆腐。还置办好了各色的蔬菜果子,只等晚间开伙招待林青四人了。
李文涛给阮玉绑了发,待他洗漱完,吃了两个葱花饼,就算是打发了阮玉的午饭。
“哥哥,外面好吵。”
“嗯,是镇上跟县里过桃花节的人来了。”
“哦。”
“要不要跟我去捞鱼?”
两人虽已说定不去凑那热闹,李文涛仍怕阮玉心里失落,一早就准备好了捞鱼的物事,只等阮玉起来了,便带他一起去荷花塘里捞鱼。
荷花塘是村里自来就有的,连连绵绵好大一片,每年到了盛夏时节,村里人都会来折上一两枝花苞,拿回家用清水养着。说是池塘,其实已经算是一个湖了。只是村里人不讲究这些,还是叫它荷花塘。
李文涛因为家里后院门正对着就是荷花塘,便在塘里布了一张细网,平日里偶尔会去山上溪流里捉上一些半大的鱼放到这塘里养着,想吃时便去捞上一条。
荷花塘里水草丰富,鱼儿长得又快又好,往往以前放的鱼儿长得肥硕了还没吃完,李文涛就又放了新的鱼儿进去。日子久了,里面的鱼儿越来越多,有的偶尔跳出网子逃脱了,李文涛也不在意。反正多的他也吃不完。
阮玉最爱吃李文涛做的糖醋鱼,听说要去捞鱼,兴奋得直点头。
“要去要去!今日我来捞!”
平日里捞鱼,李文涛从不让阮玉动手,只让他在一旁看着。今日为了哄阮玉高兴,便由得他去了。总归他跟着,不让阮玉掉到池塘里去就是了。
阮玉兴冲冲地拿着捞鱼的杆子跟着李文涛出了后院门。李文涛用手里的木桶在池塘里打了半桶水放在一边。先看阮玉在池塘边左一下右一下,瞎捞一气。觉得他玩儿得差不多了,就走到阮玉身后,两手从阮玉腋下穿过,握住阮玉拿杆的手。
“捞鱼的时候,急不得。要先看,池子里哪里有鱼,待看清楚了它要往哪里走,你再兜头这样一捞!”
“有了有了有了!哥哥我捞到鱼了!好大一条!”
阮玉看着网兜里的鱼,开心地叫起来。李文涛带着阮玉顺势一个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