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阖着眸子假憩,她自那次发病醒来就虚弱了好多,唉,这若是要走,不用生离,死别就行了。
百里安眨眨眸子,伸手压上脸颊转头看着轩辕涯,这若她死了,他该怎么办啊?设想一下,他们调下,不想!不想!不想!
“圣上。”百里安倾身靠近他,伸手去拉他饮酒的手,见杯中有酒,低头抿了一口。
轩辕涯眉毛一揪,伸手捧开她脸,将杯子拿下,“好喝吗?”
百里安shi漉漉的眸子盯着他,舔舔唇品品,“挺香。”再来一口?
轩辕涯喉咙一滚,揽她肩抱过她怀里的翰儿。
香娘忧郁的把小皇子抱开,坐到侧案,温言安慰她敢怒不敢言的小皇子。
百里安心脏有些疼,伸手跟着他收回的手,她都要死了,就不抑自己依赖他了,反正早都戒不了了。
“皇上!”朝臣看着他们的皇上往昏君的道上狂奔,没忍住痛心疾首出声阻止。
百里安捞到他手放在自己脸颊,往他怀里侧靠,闻声无情无绪的瞥了一眼。
轩辕涯捞回她脸搁在胸膛,看着开口的人,却看见大片朝臣熠熠失神看向怀中人。脾气一爆,“讲!”
“臣,臣,臣贺轩朝繁荣昌盛,贺,贺皇上同娘娘举案齐眉百年好合。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朝。”
轩辕涯敛了眉目,“赏。”
侍子宣纸,一一提赏。
百里安心跳沉重,是身体虚弱,心跳响在耳边的那种。
百里安在他怀里努力抬起半阖的眸子,大过年的,为何感觉自己要死了?百里安一笑伸手拉低他头,顿了顿却笑着将全身力量依给他。
轩辕涯干脆让人躺在怀里,吻吻额头,“你要同我白头。”
百里安抓起一把头发,挑出一根白发,递到他面前,她太虚弱了已经长了不少白发。
“你莫闹,才白一根,同我讲话。”轩辕涯拉下那根发,想扯了又怕吓白了其它发,只好盖进黑发里。
“咳,那,喂我口酒?”百里安开口,声音嘶哑自带引诱。
轩辕涯喉咙一滚,“不行。”
百里安了无生趣的一哼,在他怀中起身跪坐椅上,伸手拿杯,“那我喂你。”
轩辕涯觉得自己此刻最接近昏君,喝着她喂来的酒,打算捞着人回寝,百里安倾**对着他滚动的喉咙一吻,杯子碍事被背手一松。
轩辕涯瞬间捞着她压在怀里,嘶哑着声音开口,“莫闹。莫闹。”
百里安埋头在他怀里,活该你难受,哼,为什么不看她?伤心,百里安抓着他衣襟。
太混蛋了,轩辕涯抱着她吻吻额头,明知道不能欢爱,还撩拨他,太混蛋了,等养好身子,有她哭的,轩辕涯要疯了,冷着脸拿杯温水。
百里安伸手拉下他拿杯的手腕,对着杯子凑过头,她也渴。
轩辕涯看着还剩半杯的水,沉默着灌下,“安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好吗?”
反正她窝在怀里,什么都能忍,爱比欲浓,欲也只不过是锦上添花,“我,任性。”
轩辕涯压着她,自胸膛一笑,“你。”
百里安一咳,见轩辕涯瞬间松力,默默抬头用眼神表示没事。
“你太有趣,如果能不这么混蛋就更好了。”轩辕涯又想起自己寒冬腊月被她推下水。
百里安默默低头不语,她困了,宿宿。
天色极好,万里浅白,几朵白云寥寥的飘着,寒风也变得缓卷,寝宫却很暗,帘子全闭,隔了俗世里年的热闹。
“父皇,父皇,您告诉我,母后怎么了?”轩辕翰被轩辕涯抱在怀里,对着躺在床榻的百里安伸手。
“她还困。”轩辕涯放下翰儿,跪坐四方案,他已经选好路线,等她好了就带着她出巡,巡完轩朝名土,朝堂由谢维良为首,可以放心,谢家的女婿多为名士,也极少送女子进宫,三代忠于朝堂。
“我可以叫醒她吗?已经午时,该用午膳了。”翰儿仰着头看着他父皇,温柔了极多的父皇。
“她会醒,我们等她醒。”遣散后宫的诏书还未有下,元家二女他就当是自请应了,漠河乱民元严悟去了,觊觎皇位的世家很多,但有能力的也就百里家同元家,借着轩辕门一事,他把控制不了的几个世家都灭了,剩下的不敢抱团也没有条件。
元家如今有谢家抗衡着,也无大碍,朝堂上能闹的也就这两家了。
“可是,可是。”翰儿有些不安,下了四方案,要去唤醒她。
轩辕涯拉回他,“翰儿,治国策背完了吗?”
“人治,法治,史记,依道行德,四则背到法治了。”翰儿痛苦的凝眉,温柔的父皇他也不敢不从,翰儿没忍住回头望了望百里安。
“嗯,用完膳,接着背。”他将书删减改了些,看不懂也先背着,一遍不懂就再一遍,总会懂的。
“父,父皇,翰儿可以不背么?”翰儿抖着身子,小声开口。
“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