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翰儿蹲在她面前,拉着她手。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去!唤御医!”芽儿指着人上前,翰儿被跟着的香娘抱起,“娘娘,莫想,不想就好了!”皇上也同是,耽溺幻境而出后,便是这般苦痛的神色。
百里安脑袋炸疼心脏难过,暴躁的情绪沸反盈天且无出路。
百里安疼红了眼白,看见惶恐不安的翰儿沉静面色,“把翰儿抱回去。”
“母后。”翰儿眼泪漫在眼眶,香娘闻言遮了翰儿眼睛,带着他回殿。
侍子跪蹲在她身旁,“娘娘,您的手!伤口要裂开了!”
百里安拉着她起身,情绪慢慢变得暴戾又被她忍着,“让我一个人。”
“百里安!”轩辕涯拉过她拉着侍子的手,看她红了眼白的癫狂模样一惊,拥着人入怀。
百里安还没反应过来,人就撞进他怀了,但她其实不想见到他!特别在这种弥漫旧爱气息的地方!她猛的压开他锁骨推开他。
轩辕涯心脏一疼,冷冽了脸色,看着她脸,一看又冷不住,强制的捞过她,不让他抱也要碰着她,碰着就要抱在怀里。
“你唤谁?你唤谁!”百里安哑了声,推不开他咬上他肩膀。
轩辕涯一愣,明明答案呼之欲出,大脑却瞬间腾白。只得拥紧怀中的人,沉默忍疼。“朕觉着就是唤你。”
百里安松了牙,“放开。”你特么才不知道我原本唤百里安!这奇怪的感觉奇怪第六感奇怪的潜意识奇怪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收才是真!烦死了!
轩辕涯松开她,握着她双肩,看她皱眉不开心的模样,不知说什么,又把人抱回怀里。
百里安烦死自己对他的欲罢不能的心,只要放手,这一切的烦躁就都没有!抓着他衣襟,百里安又发现,此刻比适才好太多。她一叹,仰头看他,“我哭了。”
轩辕涯抹她眼泪,闭眼对着眼角一吻,“你要什么?”
百里安愤恨的侧头,为什么不敢说出口,遣后宫而已!“哼!”百里安泪满了眼眶,不答应,大不了离开而已啊?这么简单,为什么连开口都不敢?
特么,她还要迎合他权势!可特么她只要一想要离开她,心口就细针炸开的疼,都不乐意去想!干脆她篡国吧!百里安扶着额头,篡国都没这伤脑筋。
可就算是篡国她也不可能称帝,他也没可能服她。特么她讨厌死因为他而情绪裂变的自己了!
轩辕涯捞起她,被她毅然决然的目光穿心掠肺,扣着后颈便不让她有机会开口。
怎么分析怎么烦,那便离开啊!“呜!”百里安手被他扣在后腰,后颈也被他扣着,贴他很紧挣扎无力。
他总觉得她要离开他。明明就在这城门重重守卫森森的皇宫,他也觉着她走得了。他想讨她欢心,可她什么都不喜,他的私库国库都给她了,她也不愿去看一眼。衣着首饰她也不在意,现今也是素面朝天,只别着固发的簪子。她太让他不安了,他能看出她喜爱的还是翰儿。轩辕涯松了扣她手腕的手,她果真就推开了他。
百里安推开他,看见他泛红的眼,像是难过不安,百里安觉得自己看错了,可是,心很心疼,那她给他一个机会,百里安靠近他,抬头看他,“遣后宫吗?遣吗?”
轩辕涯低头吻她眼角迸出的泪,“遣。”她不开口他也在遣,异议声最大的元家已经遣派漠河边坝,很快就遣了。
百里安愣愣的看他,权势巅峰也就是帝王,那她占了他天下美色这块,用什么弥补?
轩辕涯吻她shi润晃动的眸子,“你开口的,我都给。”
百里安埋脸入他怀里,她一直是很难取悦的人,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怎样。但她真的爱死这眸光了,爱到这般境地都无所谓,平生头一遭觉得这般不知所云,万钧定力不敌他一个眸光。怎么会这样?
轩辕涯揽着沉默琢磨的她坐在怀里,湖面飘着亭椅的坐垫,鱼食也都被扫入湖中,轩辕涯看着那方玉阶和鱼缸一愣,觉着有些熟悉。
转回头,轩辕涯抱着人,捧百里安皱眉琢磨的脸,“你在想什么?”
百里安不看他,把脸凑近埋回他胸膛,“说了你会伤心。”
轩辕涯闻言心莫明其妙猛的一疼,忽地出现了些记忆。
珠宝展宴会大厅,百里安作为最高座上嘉宾,蓝绸长裙配戴的是四方钻镶红宝石花开项链,自上宴台抬眼开始,便静下全场,压缓了时间。
她很不同,不同到众人腾起的邪念面向她时都深埋于心,她步子迈的大而缓,半阖眼眸全程没看过任何人,天下Jing品难入她眼。
颈项的红宝石浓深郁红,暗红的光晃上她漠然视之的脸色,站起了满宴厅乱起心跳的人,她太美了,美的跋扈横生无情无欲触目惊心。
“百里小姐美若天仙,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奢华了。这套艳花姝我张陈列赠予佳人,不知可否有幸邀你一舞?”天姝珠宝总裁,豪门夜宴开办人,据说就是为博她一笑。
“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