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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这片片区的交易量如何因布加拉提的管理而下降,吸食麻药的人数仍不减,只不过是从明面转到了暗地。像极了躲在下水道里苟活的蠕动着的蛆虫,成群结队般缩在巷子的角落或是哪个昏暗的小房间里,吞云吐雾,摇晃着佝偻的身躯满脸享受。
本来只有成年人吸食也就算了。但有些混蛋为了赚钱什么都不顾,连人性也一同失去了,竟然在暗地里向未成年售卖这些东西。有时候我都在怀疑,是不是boss和多比欧把我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我都忘记了这是个黑帮遍布整个国家的地方。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恶心,但它的确是事实。
被名为「囚禁」的保护伞笼罩的我,根本接触不到太多来自外界的信息,自然也就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我对boss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也唾弃他为了赚钱引进的麻药线路,我真挚且诚恳地相信着这个男人迟早会因为这个而死去。
“IBM,捏碎那家伙的注射器。”
玻璃的碎裂声响起,男人痛苦的悲鸣声充斥小巷。
仔细想想,从我自作主张离开boss身边之后,让我不适的事情总在发生。
“……你怎么连他的腕骨一起捏碎了啊?”我躲在墙壁后面往里看,只看见一个黑糊糊的影子跪在地上,身体不断颤抖着就差握着手喊「我的王之力啊——!」
对不起,串台了,这里不是什么罪○网管的片场。
我注意到先前要拿注射器的小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IBM迷茫的用它那一米长的大爪爪挠了挠脑壳,如果是漫画的话它的脑壳上面应当有三个又大又粗的问号。
——呜噫噫呜我的替身也太可爱了!
我捂着嘴巴在原地小碎步蹦跶,然后在下一秒收住我的所有情绪,牵着它的大爪爪离开这个地方。
说句中二的话,这只不过是我在用属于我自己的方式做我认为对的事罢了。
毕竟在人地盘嘛,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我的开销感觉还比其他姑娘要更大一些,天天买手作甜食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够承担得起的,也就只有布加拉提能够面不改色替我买下这些了。当然,我在明面上是隔了好几天才要求他帮我买的,按我平时私底下偷偷买的那个量,恐怕不到一周,我的小钱钱就会被压制到一个可怕的数字了,再想碰甜食也会被他的几个队友盯着。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话我还是有听过的,福葛昨天才教过呢,他为我和纳兰迦的学业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贡献,发际线也愈发稀疏起来,估计在不久的将来就需要一些必要的用品了。
……感觉听起来怪可怜的。
这样看来,怎么说我也得付点相应的费用。
既然钱财他不收,那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帮他减轻点压力了。布加拉提一把青春的大好年华,可不能全折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这种危险的事情当然要交给我这种怎么样的好的臭小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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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自从我住宿之后,布加拉提就松了一口气。
我把这归结为「跟黑帮毫不相关的小孩终于有点正经事做了,再也不用担心让她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话题了呢」。
不仅布加拉提松了一口气,对我而言也是一样。他只是担心我听到什么扰乱心绪,担心自身或是他们的安全事情,而我却是能在学校住宿的情况下大胆做点其他事情的。至少我不用担心每次晚归的时候再被布加拉提好一通询问,我很擅长说谎,但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总觉得我多说一句谎话都会刺痛我的良心。
即便我的良心已经不剩多少了。
说是住宿,其实就是一人一个小房间,最基础的用具基本都有。不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小房间对我来说就是这样。我喜欢住的地方塞得满满当当,或是弄得很乱,这使我充满安全感。
宿舍的门禁时间限定在晚上10点,超过时间进入宿舍的学生将会在第二天收到通报,第一次只是警告提醒,第二次就要找家长了。拥有IBM的我当然不会蠢到让人发现,就算超过10点又怎样?
让IBM抱我翻墙就好了啊!
区区一个三米高的栅栏铁门,能挡得住我就有鬼了。
理直气壮.jpg
至于做完这些事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会不会困?拜托,少睡两个小时而已,还不是几颗薄荷糖就能解决的事情。再不济试试我新买的虎○驱风油嘛,擦几滴在太阳xue基本也就清醒了,治蚊虫叮咬也很有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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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娅阿米娅!”奥罗拉叫住我。
她缩在一根柱子后面,露出的半张脸又被她那又黑又长的头发挡住大半,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简直像个蓄势待发要夺人性命的女鬼。
奥罗拉就是那个问我是不是每天都从一万平米的大床醒过来的姑娘,自那次跟我搭过话,发现我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凶恶随时都能从裙下掏出一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