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这东西就像女人的小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昨天还是风雨飘摇的天气,今天就已经万里无云,乌金高照了。昨天的那一场泼天盖地的雨似乎对杭城夏季炎热的气温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俞澄蔫头耷脑的走在路上,怀疑现在打个鸡蛋在马路上立马就能熟。
俞澄到郭行云家门口时,白净的小脸被晒得发红,浑身都是汗,背后的衣服黏黏的贴在身上,他不舒服的扯着抖了抖。
俞澄敲完门,等了好一会也没听见门内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担心郭行云在书房里工作太专心没听见,又加大力道重重的敲了几声,又等了好一会,里面还是没动静。
没道理啊,难道他出去了?
俞澄疑惑的掏出手机,拨通了微信电话。铃声响了好一会,就在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那头终于接起来了。
俞澄试探的“喂”了一声,平时他和郭行云要么见面要么就文字交流,连语音交流都没,遑论打语音电话,俞澄有点说不出的紧张。
那头没有说话,只传来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俞澄又“喂”了一声,疑惑道:“你在家吗?”
那头终于传来了回答:“在。”声音不似往常而是带着不寻常的嘶哑,透过听筒直接打在俞澄的耳朵上,有点勾人。俞澄此刻却没有心情陶醉,电话那头过于粗重 的呼吸声让他有点担心:“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嗯,有点。”声音还是低低的,透着不舒服和疲惫。
俞澄有点着急:“那你还能起床吗?能来给我开个门吗?我在你家门口。”
那边好像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门内也传来了脚步声,俞澄这才放心的挂断了电话。
门打开,郭行云带着病容的脸出现在门后,嘴唇有些苍白,在温度凉爽的室内脸上却带着不正常的红晕,明显是在发烧。人也呆呆的,笔直笔直的堵在门口,看到俞澄要进门也不知道让一让。
俞澄觉得客厅的空调过于冷了,会加重他的病情,便把郭行云赶回了床上,帮他把被子塞的严严实实的,又自作主张的把郭行云卧室里的空调打高了两度。问清楚医药箱在哪后,俞澄又去把温度计和退烧药翻了翻了出来。
俞澄边把温度计放进郭行云腋下边问:“药吃过了吗?”
生病了的郭行云像只见到主人的小狗,温顺的不得了:“吃了感冒药。”
“感冒药怎么行,你在发烧啊。”俞澄不满的责备。
等了一会,俞澄抽出温度计一看,果然,38.5℃。俞澄从药板了取出一颗药,刚想让郭行云吃下去,忽地想起进门时瞥见的空荡荡的餐桌,不放心的问:“你吃饭了吗?”
郭行云整个人都陷在蓬松柔软的被子里,头顶被枕头压得翘起一缕呆毛,那缕呆毛随着郭行云摇头的动作左摇右晃,让俞澄不合时宜的觉出一丝可爱。
俞澄放下手里的药和水杯:“照顾你的阿姨呢?”
“没有阿姨。”郭行云瓮声瓮气的回答。
俞澄有点疑惑,但看到郭行云不正常的脸色和感受道他明显不大清明的意识,便稍稍压下心中的疑问转而嘱咐道:“你先躺会,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俞澄把粥焖煮在砂锅里后,不放心的又进卧室查看郭行云的情况。郭行云好像睡着了,不知是被子太厚还是发烧体热,他整个额头都被汗水打shi了,头发也****的贴在鬓边,两只手都放在被子上,身体还一直翻动着想要把被子掀开。俞澄见状连忙把他两只手放回去,又帮他把背角塞的严严实实的。见他实在热,只好去冰箱里找了个冰袋用shi毛巾裹着放在他额头上。许额头上的冰凉终于降低了周身的热意,郭行云终于安分下来不再试图把被子踢走。俞澄在一旁守了会,确定他安分下来后,又去厨房照看煮着的粥。
他也没烧什么花样,就用大米熬了锅白粥。俞澄时不时用勺子搅动防止粘锅,不一会浓郁的大米的香气就从锅中袅袅升起,原本完整的大米也一颗颗爆开变得柔糯粘稠。俞澄撒了点盐,搅拌过后,关了火。
俞澄端着托盘进去的时候,郭行云还睡着,额头上的冰袋已经完全融化了,郭行云这回倒是还安安静静的。俞澄想了想,没有立刻叫醒他,而是先拉开了厚厚的遮光窗帘,端着滚烫的粥碗站到空调出风口下用勺子搅动,等到粥变得冷热适宜不再烫口,才去把郭行云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