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会客厅内,坐着三个男人,面前放了三盏装满热茶的杯子。
其中一个带金丝眼镜的,拿起杯子轻轻啜了一口,放下后对另一个说,“阿九,你不知道,周令他这次有多不要脸,都能比得上你了。”
那人轻轻笑笑,对这多年老友无可奈何,他斜睨了周令一眼,说道,“怎么会,他这人,不是最正经了吗?”
“他这次可不是这样,我的一世英明和职业道德都被周令扔去喂狗了。”
“老唐!”周令喝止住了唐医生想要倾诉的愿望。
“怎么?”另一人轻轻搅拌着杯子,“你干了什么龌龊事儿还妄想瞒着我?你啊,对一个小孩儿也真够下的去手的。”
他这话说出,另一个人已经笑喷了,“阿九,这话你可真没资格说啊,周令还是比你有节Cao的。”
“呵。”这人不屑的笑笑,“他这人向来又做婊丨子又立牌坊,这次到底是为了他表弟还是为了他自己的私欲,他本人最清楚。”
私欲吗?
周令闭闭眼,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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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他时,他才5岁。
那时他还在上小学,全家由于父亲的调职到祖国最南部工作生活,已许久没回过家乡,在母亲因为不知什么事回去后不久,自己也被哥哥周司紧急请了假,从教室刚出来,就直接上了飞机。
他懵懵懂懂就被揪走了,期间无论他怎么问,周司也不告诉他原因。直到到了目的地,坐上了出租车,周司才零星的给他提了几句。
“咱们一个表弟,生了点儿病,回来看看我们俩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表弟?小姨家的?就是出生那时我入学,结果你和爸妈一起飞回家看的那个?”周令问。
“嗯,你记住了。”周司警告弟弟,“一会儿在小姨面前,可千万别瞎说八道,知道吗?”
周令和周司到医院时,就看见自己妈妈和她的妹妹在医院门前等着,周令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的小姨了,可她还是如印象中那么年轻优雅。
张碧华走过来轻轻摸摸周令头顶,“几年不见,小令你都长这么高了?”
“阿司。”她轻轻和周司拥抱,“好久不见了。真对不起,你们还上着学,就因为这种事跑回来。”她哽咽了一下,又说道,“小姨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宴宴其他哥哥姐姐的骨髓都不能成功配型,只好叫你们回来试试。”
周令妈妈忙安慰自己妹妹,“多大点儿事,宴宴的事儿就是你的事儿,你的事儿我能不上心吗?况且让这俩傻小子趁机放个假,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对啊小姨,没关系,我们课程也不紧张。”周司说道,又问,“宴宴现在在哪里?”
“宴宴。”张碧华朝着一边招招手,便有一个小人儿朝她跑了过来,她抱起儿子,面向周司,“宴宴,你还认识他是谁吗?”
何宴睁着大大眼睛,想了一会儿,nai声nai气的说,“我想起来了,你是大哥哥。”
“对啦,宴宴真聪明。”周司伸手抱过何宴,两个大人去找医生,周司抱着何宴带着周令走向病房。
等到自己妈妈和小姨消失在周令视线,他连忙对周司说,“哥,能让我也抱抱不?”
“……”周司无语,“你的臭毛病又犯了是吧!”
周令这人,从小就喜欢又小又白又软的东西,为此,家里还养了许多小白狗小白猫小白兔们来寄托他的恶趣味。
当他接过何宴,小小软软的身体扑在他怀里时,周令的心简直都要被萌化了,“我丨Cao啊哥!”他难以抑制激动的说,“这也太可爱了吧!”
周司扶额,“……收收你那大叔的嘴脸啊老弟。”
几天之后出了检查结果,十分幸运的是两兄弟的骨髓都可以和何宴配型,所有人都开心的不行,当事人却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趴在垫子上玩积木。
周令作为实力正太控,也趴在垫子上陪他,“宴宴,你在玩儿乐高小人儿啊?”
“嗯。”何宴停了会儿,对周令说,“哥哥,你赶快走吧?”
“为什么?”周令简直伤心,“宴宴你讨厌我啊?”
“当然不是。”何宴看着他,“之前姐姐来看我,就有医生就给她打针抽血,打针可疼了,我不想让你疼。”
“……没事儿。”周令轻轻戳戳他的脸颊,“小哥哥也是大人了,不怕打针。”
正当周司雄赳赳气昂昂准备奉献骨髓时,何宴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并且暂时取消了手术安排,两兄弟暂时没了用处,又飞回了学校。
分开时,已和大眼萌正太建立了深厚感情的周令极其愉快的享受了正太不舍离别的几颗眼泪。
再相见,是在周司的结婚典礼上。
那时,他十二岁,穿着宽宽大大的校服,就那样似笑非笑看着他。
“小哥哥。”他说,“你当初不是说好,要回来看我的吗?”
周令二十二岁毕业时,选择回首都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