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梧离开时排场可谓声势浩大,车辇军队乌压压一片,看来这回龙族的确十分重视,望舒并未随军而去,不过赤哲倒是随行左右。
赤哲阅历广,有他在,望舒放心很多,本来雪妖也想去看看,但不知赤哲与他说了些什么,雪妖随后便熄了心思,转而乖乖留在了北海。
北海随军而去的乃是三公主心月婵,望舒依旧没什么意见,毕竟比起其他的皇子公主,这心月婵至少还是有些能力的。
如此一去便是三日,起初宗梧还会经常写信回来,信上所书大多是一些关切话语,至多在信末添上几句有关情势的寥寥几笔。
望舒整日在寝殿中也闲着无聊,他本以为宗梧一走,之前那些心思活络的人必然会找他麻烦,孰料这几日来一个生人都不曾见过。
闲暇无事之时,望舒便想到了苦心铃,左右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去碰碰运气能不能找到花魁。
可惜的是依旧未能找到花魁影踪,不过他却有了另外的发现。
花海之中有一处隐蔽洞xue,洞xue中只有一张石床,其余一概都无,有个洞xue本不算稀奇,而真正让他心惊的,乃是那洞xue里其中一面墙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刻痕。
刻痕大小如食指长,规律而均匀地遍布整片墙面,如此情景,必然是人为。
而这刻痕究竟代表了什么,望舒无从得知,但在那石床边的一处角落里,刻痕纵横交错,望舒费了很大的力才勉强辨认出这刻的似乎是一个“玄”字。
“玄”莫非是那法阵主人的姓名?但他又为何要将自己的名字刻在这洞xue处,还有这这片墙面的刻痕究竟代表了什么。
望舒百思不得其解,而他现在有的就是时间,故而一天之中,他大半时辰都躲去了花海里,想再从那洞xue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功法不负有心人,这几日来的确让他发现了一样东西。
望舒墨发披垂,身上只懒散地搭着一件宽袖,和煦暖风自窗口吹入,撩起他身后青丝。
望舒坐在桌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手上一个由枯萎的苦心铃花jing编织而成的花环。
这花环是他在石床角落中找到的,花jing都已干枯,稍稍一碰便碎裂开来。
这花环年代久远,且做工粗糙,像是人随手编织而成,但却被保存完好,甚至是有人特意将它“藏”在了石床一角。
望舒小心翼翼地将外层花jing抽开,哪怕动作放地极为轻柔,等到将花环拆开之时,根jing亦损坏地差不多了。
只有一根枯jing依旧完好。
“望舒,你饿不。”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雪妖大咧咧地提着两个食盒从门外走入,径自将食盒放在桌上。
“来吃点东西,我听说怀孕了的人特别容易饿。”
望舒小心翼翼将枯jing收入怀中,哭笑不得道:“现在宗梧与赤哲都不在,旁人给的东西最好不要乱吃。”
雪妖“唔”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与望舒,随口道:“喏,我刚收到的。”
望舒接过信,仔细翻阅起来。
雪妖双手抵着脑袋,眼巴巴看了眼食盒,想了想还是听了望舒的话,虽然送糕点的那人是自己的好友,但望舒有了幼崽,一切都该小心为上。
“上面写了什么?昨天没收到信,我还以为前面已经打起来了。”
望舒快速扫过一番,轻出一口气,“也快了,宗梧说他们与妖龙那方的人议谈失败,他们正打算今晚或者明天就发动进攻。宗梧得尽快去关闭法阵,那法阵正源源不断地给妖龙送援军呢,再拖延下去,怕是妖龙的数量要盖过宗梧他们了。”
雪妖叹了口气,喃喃道:“妖龙那边真是没必要,硬是冲上去成为别人手里的刀,赢了论功行赏也轮不到他们,输了可就是身死魂灭了。”
“只要有利益,就有源源不断的流血。”望舒摇摇头,随手将宗梧的信撕碎,起身走至一旁书桌前,提笔书写起回信。
“说到底妖界没有个当家做主的,这才让妖Jing们成了别人的手中刀。”雪妖哀叹一声,愤愤起身凑到望舒身边去看。
“妖族选不出来的,你说选带鳞片的吧,有羽毛的不同意,选羽毛的吧,光皮的不同意。”望舒戏道,笔下草草写了几句安抚话,又道自身无恙,待君凯旋。
“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不同意,选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也不同意。哎……”雪妖煞有其事接话道。
“你这次怎么回信了,以前不都是看完就算了么?”
“写封信让他安心,顺便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望舒笑着将信纸封好,递给雪妖。
雪妖并未多想,应了一声便将信往怀中一塞,临了提着食盒便欲离开,“你不吃别人做的,那我自己去下厨给你做些东西吧。”
望舒笑着回绝,“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我饿了会自己去做的,这封信就辛苦你替我送去了。”
雪妖摆摆手,转身朝门外走去。
望舒心情愉悦,步伐都轻快了不少,搬了个躺椅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