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魏大勋伸了个懒腰,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换上常服便往庭院走去。
正在打坐的白敬亭周围亮着淡淡的白光,似雾般围绕着他,魏大勋不好意思上前打扰,去厨房打了碗粥,坐在门前的门槛上看着他。
像是感觉到后面有人一样,白敬亭停止了运气,起身向魏大勋走去,也坐在门槛上。
“你起的也太早了,神仙是不是不用睡觉的?”
白敬亭看着魏大勋想喝粥却无奈粥太烫只好一直吹的景象,笑了笑抬手一挥,粥上的热气便消散了,魏大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白敬亭说到:
“不是。喝完粥来下棋吗?”
“行啊!我最喜欢下棋了,我爹都下不过我。”
魏大勋一口气喝完粥,跑着去厨房将碗放下,回来就看见白敬亭已经收拾好石桌,摆好棋盘等着他。
“可以啊,做神仙挺方便的,不用动手啥都有了。”
刚坐下来的魏大勋心里泛起一丝熟悉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场景已经重复了很多遍,不仅动作一样,而且说的话也一样。不仅今天的场景如此,昨晚见到面前这个人时,也有一种多年未见,似曾相识的感觉。
“怎么了?”
“没…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算了,来下棋吧。”
虽说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每一次重复这一幅场景时,白敬亭还是暗自神伤。
“白敬亭,你别让我啊!你这,做的也太明显了吧!”
在魏大勋赢白敬亭第五次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虽然菜是菜了点,但是抗衡个十几分钟还是可以的嘛!
白敬亭莞尔一笑,说到:
“行,这次不让你了,你把棋摆好。”
竹林沙沙作响,一名男子踩着干碎叶走进庭院,风铃响起,推门而入。
“白哥,上次的事…”
男子抬眼便看见白敬亭和魏大勋正坐在一起下棋,脚步下意识停住了,眉头轻微一皱,很快就恢复成原来的表情。
“昊然?有什么事吗?”
白敬亭转头,魏大勋还沉浸在下一步该怎么走时,便被两人的对话打断了思路。
魏大勋抬眼,唤作昊然的男子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似是高官,却想不起来…
“这位是刘昊然,刘国师。”
刘昊然朝白敬亭挥挥手,又朝魏大勋伸出手,说到:
“魏公子,又见面了,幸会。”
这么一介绍,魏大勋全都想起来了,当初想让自己参加科举,进宫做官的,就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已经掌管皇宫内外政权,当朝皇帝的心腹。
“刘国师,幸会。”
只是不知这国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偏偏让自己去参加科举,又是如何让爹娘铁了心要将自己送进宫去。
“魏公子,不知可否回避一下?我与白公子有要事要谈。”
魏大勋拱手,便回房去了。
“白哥,上次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白敬亭给刘昊然倒了杯茶,相对而坐,说到:
“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可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若再等,便是上万年后!”
“昊然,你我都已存在于这世上千万年,天道轮回,你还没看清楚么?若是执意逆天行道,你又能担负多少代价?”
刘昊然大力掐着茶杯,裂痕若隐若现,可他只好将怒火压下,将滚烫的茶一饮而尽。
“白哥,你这一世,还要等他?”
“白敬亭,等他成人,又等重生,你能得到什么呢?不过是千世万世的等候罢了。值得吗?”
“我劝你,趁早放下吧。”
刘昊然起身,瞥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正如他心里所想,无论如何走哪一步,都是死路一条。
将军。
白敬亭一人思考了许久,直到魏大勋自己悄悄的走到他面前坐下,才回过神来。
“害,我以为你们还没说完呢,等了好久,也没人叫我出来,我就自己出来了,发誓,什么也没听见。”
魏大勋装模作样的竖起三根手指发誓,却还是在研究棋盘的走势。
“不用看了,我赢了。”
已经起身快走到厨房门口的白敬亭冲着他喊着,魏大勋这才停止了思考,追上白敬亭,说到:
“哎呀,这棋下的…毫无体验感!”
“愿赌服输,速速去砍柴。”
晚风吹着两人的脸庞,一盏油灯的火光在还未完全黑暗的气氛里闪烁着光芒。热气腾腾的竹筒饭散发着浓郁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天气逐渐转凉,哪怕是阵阵微风,也不失寒风般刺骨。
“绝了绝了,这饭,真是绝了!比我娘做的还好吃!这火候,绝对是天才厨子把握的!”
听者笑了笑,到底是夸自己做的饭呢,还是想自卖自夸一番。
“诶,要不咱们去江南吧,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