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结束,战争还没有结束。他边走边想。
亲眼见证了林子堂的死以后,他觉得之前那些大义凛然,向死而生都是自己和他讲过最荒谬的笑话。死去的人不可复生,他们的一辈子就这么结束了,他们还没一起去北京,还没亲眼见证革命的红色遍布大江南北。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喝醉一次,像个普通人那样说说自已不可一世的往事。
今天这场战争他们胜利了,可是不能欢呼,不能庆祝。因为明天,后天,还有仗要打,还有无数人要为了永远的胜利而奋不顾身。而他能做的,就是平静地活下去,为了和平,为了新中国活下去。
霍益仁平静地坐在书房里把自己的所有档案烧掉。乌烟瘴气,整个书房灰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可他的眼睛雪亮,直直的直视那团火焰。
烧掉的只是名字而已。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来不及青史留名,他们的名字写在天地间每一个角落。
他们有着共同的名字。
(全剧终) 】
——《匿名》选段
果不其然他俩逛起来就过了吃饭的时间。索性他俩舍弃了海鲜自助,在市中心找了一家很drama的店吃了饭,买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没有用的小饰品,小摆件什么的,偏偏他俩买的不亦乐乎。这边商店关门比较早,他俩沿街溜达了一会也就回来了。陈系蔚对他俩没去吃海鲜很惋惜,单独打包了几只螃蟹给他俩。惊喜收获了他俩买的会使舌头变色的水果糖一袋。
贺修敬点头赞赏。
“这是给昕昕的,你塞行李箱里。”陆之澄递给贺修敬一袋子水果糖。
“行,他和我说她很想你的。”贺修敬接了过去,当即打开了袋子塞嘴里一个。
“喂,那是给孩子的。”陆之澄冷漠,那袋子不是可以来回开合没有痕迹的啊。
“那陈系蔚为啥有?”贺修敬愤愤不平。
回到国内以后,剧组直接原地放假——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艺人和工作人员分别搭上不同的交通工具回家了。陈系蔚还要飞机倒火车才能赶在三十当天早上两点多回到老家齐齐哈尔。贺修敬飞北京,陆之澄飞沈阳。余浩就没那么轻松了,他还要赶通告。
今年他有可能上春晚的,他还要参加好几次春晚联排。
五次联排,次次都有余浩。
三十那天晚上,他穿的是红色绒面的西装,打着黑色的领结,和另两个男演员,三个女演员排排站,是一个歌舞节目,他的Jing神状态非常饱满。
陈系蔚看着他,既替这个当年一起穷的没钱吃饭的合租老友开心,也很感叹,要是自己没出那么一场风波,是不是也能登上春晚,让爸爸妈妈都能在举国同庆的日子里看到自己了。
但这一丝连伤感都谈不上的念想被家里的热闹迅速冲散,家里人多,爷爷nainai身体倍儿棒,姑姑和叔叔大爷几家子都欢聚在nainai家,他是孩子里最大的,经常被妹妹骑他脖子,弟弟追着和他玩。老大不小了还厚着脸皮管nainai要压岁钱。更神奇的是,nainai还给了,他的包最大。
相比之下,贺修敬的家里就没那么热闹了,家里四个人都在,冷冷清清的,他爸,经常一副“你们都是下人”的样子,无论是对后妈,还是对两个儿子,贺修敬青春期的时候经常怀疑他爸是不是看了什么中二漫画,到底是哪里来的对家人也这么冷漠的优越感。至于他后妈,完全不符合电视剧里后妈的人设,安静得很,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再说了,就算年轻的时候是厉害的那一款,和他爸生活这么多年,就算是鞭炮也chao的点不响了。他后妈这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完全遗传给了他弟弟,贺修昱。和小孩子挺好的,小时候喜欢贺修敬又不敢靠近,加上他妈妈实在和贺修敬不熟。这小孩长大了是既爱哥哥又怕哥哥,二年级有一次大人不在家,就他俩,贺修敬帮他做那种要和家长一起做的手工作业,俩人用药瓶做了个手电筒,旋转开关的,贺修昱和班里人吹了半年自己哥哥有多厉害,一回到家还是怯怯的又想靠近又不敢靠近。贺修敬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对情感方面也非常敏感。有的时候也带着修昱玩得很开心,可以每当大笑的时候又想起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和哥哥,不知怎么面对他们,便又会躲着修昱。长大了的贺修昱当然看得出来 ,猜也能猜到原因。
其实修昱比自己更可怜,他连母爱都很少,自己默默的在这个空旷的家里长大,哥哥也不算亲近,所引以为傲的,都是小孩子的幻想而已。
快十年过去了,这个家不成家的地方还是没多大变化。他爸半截身子入土,后妈也身体不太好,修昱上了大学,学习还不错,一直前几名。他也算是成家立业,很少回来。
他们一家,整体上不熟。贺修敬对母亲的感情很重,便总会和母亲那一边的人接触,有的时候工作正好在北京,他也就直奔二姨家,他二姨是陆之澄姥姥,听说他来,陆之澄必定赶来姥姥家。贺修敬对这个外甥女的感情更深一些。
等到春节过去,大年初七正式开工,其实也没多少戏份了,一周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