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易远说要气家长,气起来还真的是不遗余力。
那馄饨自然是故意喂的,这会儿噼里啪啦一通说,更是直接气的文夫人抖着手,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许澈突然很好奇,小喵只言片语里透露出来的,关于文易远的过往,究竟是什么样的?
在此之前,所谓的谈个恋爱,对于许澈来说,更像是演一场戏。
他不知道文易远究竟是什么人,但是远离丧尸、有吃有喝有玩的生活,对于每一个在末世里过的提心吊胆的人来说,都有着无比巨大的吸引力。
他许澈,自然不可能免俗。
而现在,他大概是真的开始对文易远产生兴趣了。
文夫人半天说不出来话,不一会儿,竟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就是晕的时候还掐了一把身边的夏荷。
文易远瞧着她这番小动作,却不戳破,让两个丫鬟将她送去隔壁厢房歇息,说自己去请大夫,而后便带着许澈出了小院。
“去请大夫吗?”
“她装的,请什么大夫?我们出去逛街去。”
许澈回头看了一眼小院,说道:“会不会太过了些,就算装装样子请个大夫回来也好。”
“别管她,她就这样,恨不得我和老爸眼里永远只有她一个,她是我们家里的女王,全家人都该依着她的心意,围着她转。”
许澈嘴角抽了抽:“阿姨还……挺有个性的?”
文易远叹了一口气:“个性?她个性太强了,可以说,她将中国式家长对于子女的控制欲展现的淋漓尽致了。我小时候,她只是看见别人家孩子弹钢琴很优雅,就硬是摁着我的头,让我学了六年钢琴,光摁着还不算完,还得摁着我让我承认是自己选的钢琴。我记得很清楚,那年我六岁,我妈带我去乐器行挑乐器,我在一排笛子面前流连忘返,因为当时武侠剧热播,吹笛子的大侠很帅,我一心想要想他们一样帅。但是我妈只是领着我,带我去看一架又一架的钢琴,什么黄的黑的白的,实木的复合材料的,一手的二手的。”
许澈听着他的描述,脑海里勾勒出这场景来,小小一只的文易远,被妈妈摁着头在琴行里挑他不喜欢的钢琴。
“我随便挑了一架复合材料的,我妈又给换成了什么木的。后来付完钱,走出琴行,我一辈子也忘不掉她跟我的那句话——”
“你自己选的钢琴,一定要好好学啊!”
“可是当时我还那么小,就算我对那排笛子流连忘返,她也只觉得是小孩子手闲脚不住。最后还是被摁着头承认了,钢琴,是我自己选的。”
“从那一天开始,我妈,就像一座大山,长久的压在我的人生里。”
许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自己的老妈,不由地有些唏嘘,他老妈虽然也管他,但并不是很严,高中时决心要考戏剧学院,也只是生气了一个礼拜,很快就想通了,还很支持他。
也不知道,老妈和老爸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变丧尸了,变丧尸之后过的开不开心……
许澈的思绪已经开始跑马,文易远那边厢仍在滔滔不绝地吐苦水:“结果练了六年之后,又跟我说学业为重,把那什么木的钢琴眼也不眨的送人了。然后出去应酬的时候,还要跟别人说是我偷懒,找借口,不肯再练了,砸了几万块钱最后全打了水漂。”
许澈回过神来:“不过刚刚看阿姨,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那是因为我改了她的人设。”文易远垂下眼眸。
许澈眼角抽了抽,似乎好像没什么事是文易远不会的,就算他下一秒说,丧尸病毒也是他放出来的,自己可能都不会惊讶了。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许澈有心将话题岔开来,“不是说要逛街去吗?这算不算我们第一次出来约会了?”
“嗯,”文易远点点头,“晚上的舞会你陪我去,我们得去挑一下衣服。”
一般来说,舞会这种场合,是女人争奇斗艳的天下。男人出席这种场合,虽不求多出挑,总也得穿的格格正正。
许澈以前出席活动,还有这个节那个节的也不少。他这种咖位,没有专门的造型师服务,也特别大的品牌合作方可以借衣服。大部分情况是公司的造型师负责,但也不排除被“遗忘”的情况,所以许澈还经常要自己挑衣服搭活动。
故而挑衣服这种活计,他还是很熟练的。
于是他开口将挑衣服的活揽下来了。
文易远让人找了一家有成衣出售的裁缝铺。
挑衣服的时候许澈才觉出来难度,因为背景设定是民国,故而这裁缝铺里的成衣上身后大都显的宽松。这时候人买衣服,大都是定制,有钱人家请好裁缝量身定制,穷人家就自己扯些补,自己做衣裳。买成衣的铺子少,大都也是按照正常的尺码往大里放了些,方便客人在购买时提出自己的要求,容易改动。
文易远面嫩,长相又偏可爱,许澈一开始给他挑了套万用黑色的,但是换上之后总让人感觉有点过分成熟。男装本就花样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