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又是两个月。
薛念灵的灵力已经完全恢复,薛洋也修炼出了气。炼气虽只能算是刚入了修真的门,但他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能如此,已是天赋极佳了。
薛念灵盘算着要开始教薛洋些剑法,然后再过几个月等攒足了钱,便动身去云梦。她心中高兴,只觉得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平日里干活都觉得有了奔头。可这一切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横祸打乱了。
这天,薛念灵照常在后院做些杂活。薛洋并不在身边,他有时候会帮忙做些跑腿的差事。因为每次都是在这条街上并不会走远,所以薛念灵也很放心让他去做。
可今日他却出去了很久都没回来,薛念灵正想告假出去找找,后院门却突然开了,李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阿灵,不得来了。阿洋得罪了常家的人,正被教训呢,你快去看看吧。”
薛念灵一惊,也顾不上打招呼,抬脚便向外冲了出去,伴随着后面李婶气喘吁吁的呼声“就在街口”。她心中焦急,已经顾不上掩饰自己修士的身份,在腿上施了疾行咒,转瞬便到了街口。
一路上,她本以为是薛洋小孩子不懂事得罪了常氏的人,最糟的情况也就是被甩几个巴掌。可谁知眼前的一幕却差点让她的心从嗓子里跳出来,只见薛洋蜷缩在地上,而那辆挂着太阳花旗帜的马车疾驰向前,竟全然无视还躺在那里的薛洋。
薛念灵瞳孔猛地一缩,还未待她反应过来,身体已像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撞在了车上。马车被撞得偏离了方向,冲向了一旁的茶水摊,撞倒了商家搭的草棚,车也被砸在了里面。
薛念灵也倒在了地上,只觉得半边身体都麻了。她缓了半天才挣扎着站了起来,去看依然缩在地上的薛洋。她颤着双手将薛洋翻了过来,心中万分恐惧,只怕见到的会是最不敢看见的景象。
万幸,薛洋只是脸上有些青肿,人还活着,不过眼神却木木呆呆的。薛念灵将他揽入怀里,轻轻唤了唤:“阿洋,阿洋。”
可薛洋却没有反应,薛念灵心急,怕他被吓得惊了魂,可又不敢太大声,只得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轻唤:“阿洋,阿姐来了,不要怕”。
如此说了五六遍,薛洋的眼睛才眨了眨,看向薛念灵,呢喃道:“阿姐。”
“阿姐在这儿呢。”薛念灵高兴地应了句,却见他也不哭,安静的有些吓人。正待她想再说些什么时,怀中的薛洋却猛地闭上了眼睛,一头扎进了她怀里,伴随而来的是身后踹来的一脚。
薛念灵本就受了伤,被这一脚踹得没能稳住身形,摔在了地上,只来得及转了个身没压到薛洋。她侧身躺在那里,这才看清来人竟是那薛家家主常慈安。
他发间扎了几根枯草,手持马鞭,掐腰骂道:“就你们这些杂碎也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是不是凭谁都可以骑在老子头上拉屎。”说着,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地甩了下来。
街上的人并不算太少,但都只敢远远的瞧着,一时间只听到啪啪的马鞭声。
有人看不下去,又不敢上前阻止,只能跺着脚叹息:“可怜了这俩娃呀!”
旁边的人扯了他一把,轻声道:“你小点声,别让他听见了。”
人群中有妇人已经红了眼角,“也怪这娃不走运,怎么就赶上温家使者来的这天呢。”
而倒在地上的薛念灵却听不到这些,她只看到鞭子一下下的落下来,即使有她护着,薛洋的衣服还是被抽破了好几处,染上了血痕,一时怒从中来。
“常慈安,你不要欺人太甚。”
常慈安冷笑道:“欺人太甚又怎样,我治不了他们,还治不了你们了。”
说着,鞭子又挥了出去,可这次却没能落下去。一把剑斩断了马鞭,去势却未收直没入了常慈安的身体里。常慈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刺入自己腹中的长剑,鲜血涌出,他倒了下去。
四周响起了尖叫声,薛念灵收回牵情,看着不远处奔来的常家车夫,知道此处不可久留,于是抱起薛洋御剑而去。
她受伤身体不便,逃出了数十里便捡了个山头落了下来。一路上薛洋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既不出声也不抬头,这让她很是担心。
“阿洋,”薛念灵摸了摸薛洋的发顶唤道,却没有回应。“洋洋别怕,这里已经没有坏人了,阿姐已经把坏人打跑了。”
薛洋这才抬起头来,四处望了望见已不是方才的地方,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哭得撕心裂肺,薛念灵听地也是万分心疼,只恨没在常慈安身上多刺几剑。
哭了许久,薛洋已经没了力气,只是小声地抽泣。薛念灵将他揽在怀里,轻抚着后背给他顺气。不过她撞车时力道太大,左胳膊疼得都快没了知觉,能撑到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她身体一歪,滑倒在了地上。
薛洋一惊也顾不上再哭,跪在地上,抓着薛念灵的手,哑着嗓子喊道:“阿姐,你怎么了?”
薛念灵摇了摇头,道:“阿姐没事,只是太累,歇会儿,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