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两人这场荒诞的性事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苏文渺到最后更是虚弱,喉咙沙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
燕修平事后搂着苏文渺睡,阳光照进寝室时,燕修平就醒了,苏文渺满脸疲惫地躺在他怀中,鼻间呼出的气息shi润滚烫。他就一直这么看着苏文渺,却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做什么。
等苏文渺起来时,燕修平已经不在寝室了,苏文渺一起床,就踉跄地走进卫生间洗澡,身后那个地方略微肿起,轻轻一碰就是一阵刺疼,但他不管不顾地将手指探了进去,想将燕修平留在自己身体中的东西抠挖出来,直到一丝血迹顺着大腿根部滑下,疼痛愈发剧烈,苏文渺这才停止手上的动作,他将手抽出,茫然地看着指尖上的血迹,慢慢地跪倒在地,整个身体被花洒洒下的水笼罩,他的手捂着脸,不知是哭是笑。
苏文渺洗完澡出去寻了件衣服便去了校医室,刚一进校医室的门,他就听到一个诧异的声音,“渺哥,你怎么会来校医室?”
苏文渺抬眼看着正坐在凳子上接受校医抹药的严英奕,随后撇开头,对那个校医道:“麻烦给我开支消炎药。”
严英奕见他没理会自己的问题,有些委屈,又听他需要消炎药,当下就急了,“渺哥,你受伤了吗?我带人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苏文渺瞥他一眼,严英奕将剩下的话全都吞回了肚子,他接过校医递来的药膏,装进衣服口袋里,随后冷淡地回答了严英奕的问题:“我没事。”
说完他就离开了校医室,严英奕看着苏文渺的背影,他总觉得今天的渺哥不对劲儿,而且渺哥走路的感觉好像有一点奇怪。
苏文渺双手放在兜里,其中一只手紧紧地捏着药膏盒子,他现在已经不能回寝室了,他不想见到燕修平,也不想被岑谦找到,心里胡乱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校门口。
他仿佛行尸走rou般,从校门口乘着一辆陌生又熟悉的公交回到自己的家。
说是家,但整个房子里十分冰冷,没有丝毫人气,他作为房子的主人,也只是每两个月回来一趟。
他前不久才回来收拾了一番,因此他一回来就无所顾忌地直扑床上。
在床头柜上,有一张相片,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孩,对着镜头无奈地笑。
苏文渺一接触床,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他这一睡,直接睡到晚上十二点,他再醒来时,发觉浑身滚烫,他拖着身体在家里四处翻看,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小医药箱,所幸药箱里还有退烧药和棉签,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文渺胡乱吞下几粒药片,舌头不小心与药片接触,人便察觉到了苦涩难言的味道。他堪堪将几片药物吞下去,随后拿着棉签进了卧室。
他今早上没有分寸的动作导致后面再一次受伤,要是不好好涂药的话,化脓就惨了。
苏文渺苦笑一声,将衣服口袋中的消炎药拿出来,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的伤处上药。人麻木时不觉得疼,等到所有情绪恢复,那疼痛就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叫人想落泪。
苏文渺咬着牙忍着羞耻慢慢地仔细地给自己上药,等他搞定了,额头上也密布着汗珠。
他将棉签丢开,忍着头晕下床去洗脸。
镜子中的人脸色苍白,想当初,他的父亲脸色也时常这么苍白。
苏文渺掬一把温水泼到自己脸上,头晕这才稍缓了些,但困意仍旧抵挡不住,他草草用毛巾擦干了脸,倒头再睡。
7
苏文渺再去学校时,已经一个星期后了。
燕修平隔了一个星期再见到苏文渺,他手指微动,想要做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反观苏文渺,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将燕修平当做了空气。他拉着被子准备将被套换掉,燕修平上前要帮忙,却被苏文渺一把拍开,苏文渺礼貌地笑笑:“谢谢,我不需要帮忙。”
燕修平的手僵在两侧,他喉咙干涩,声音沙哑,“对不起。”
苏文渺将被子抖清,一脸疑惑地看着燕修平:“你说什么?”
燕修平张了张嘴,却发现对不起三个字像是千钧重,再难以吐出。苏文渺见燕修平沉默,轻笑一声,他耸耸肩,将被子铺好,正好有人发短信来找他,他便朝燕修平挥挥手,“走了。”
燕修平见状有些激动地拉住他的手,紧张地问道:“你要去哪?”
苏文渺的笑脸一瞬间冷了下来,他甩开燕修平的手,“和你无关。”
说罢他转身离去,几分钟后,呆立在原地的燕修平狠狠地锤了一下身旁的桌子,心中焦躁不安。
苏文渺冷着脸一路走到和严英奕约定的地方,对方已经早早地在那里等着了,他身边还站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人。严英奕一见到苏文渺,三两步就跑到了他身边,按着他的肩膀上下检查了一遍,随后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冒犯一样刷的将手拿下来,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渺哥,好久不见。”
苏文渺见他这番局促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