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颗心染黑的,到底是谁呢?”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大概是,我刚升上高中时的事吧。
那时开学已经两周,高中生的人际圈已经有了雏形,我也有了自己的小圈子。
高中的人际圈和初中没什么区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团体,不合群、受欺负的人也有,不过在我看来都是少数的。
‘看来和初中也没什么区别嘛’抱着这样的想法的我和初中是一样,呆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对外界的变化视而不见,对他人的求救听而不闻。
就这么又过了一周后,班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每个人都在低声讨论着什么,就连上课,也有人在窃窃私语。
虽然感到好奇,但我并没有直接去问。
要知道,当一件事众人皆知的时候,即使你真的不知情,也不能直接去问,那只会显得你像一个傻子。
于是我端着书向后靠去,假装自己在看书,然后侧耳偷听着后面几位同学的谈话:
“哎,你们听说了吗?隔壁班有一个女的昨晚割腕自杀了...”
“我知道,就是之前和咱班班花在一起的那女的,据说长得还挺好看的。昨天晚上在家发现的,当时割腕流的血都凝固了。”
“之前不说她和班花闹矛盾了吗?后来好像还让人给打了一顿。”
“我听说她还有抑郁症呢...”
‘割腕自杀?抑郁症?...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皱起眉头,感到有些烦躁。
...算了,死都死了,再深究也没用,况且抑郁症患者自杀什么的不是很常见么。
我将心里莫名的愧疚狠狠地压下,选择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那个周末,一位少女从五楼高的楼顶跳了下去。
当时,我就在现场。
那天的天气并不算好,有些Yin,还有点闷。
出门的理由已经记不清了,只记着当时我正漫无目的的闲逛,然后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高举着手机。
有些好奇的我向上看去,然后感觉心被狠狠的揪住了——
楼顶上,站着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
我认识她,她是班里不合群的人之一。
因为有很多共同语言,所以我经常缠着她一起聊天。
她懂得也很多,平时不怎么说话,但聊天时我们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就在昨天,我还和她用手机聊了很久。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乱嗡嗡的,像五月蝇一样,吵得人心烦。
我不停的向里面挤,巨大的人墙让我没办法快速去到楼顶。
在我终于来到了建筑物前,准备进到里面时,一直躁动的人群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
“快跳啊!”
我猛地回过头,看向人群,试图找到刚才声音的发出者,却发现这只是徒劳。
那句话如同一条导|火|索,人群中一道道刺耳的声音接踵而至:
“就是啊,赶快跳啊!”恶意。
“胳膊都快举酸了,怎么还不跳啊!”恶意。
“我看就是为了蹭热度上头条吧!”恶意。
“到底行不行啊,不敢跳啊!”恶意。
浓浓的恶意犹如一盆冬天里冰水,浇在我身上,冰冷刺骨。
胸口好像压着块石头,闷的我喘不过气。
我看向人群,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我想问这帮人良心何在,但我不能。楼顶的少女随时都有可能跳下来,我必须去楼顶阻止悲剧发生。
我转身进入建筑物,强迫自己不去听身后传来的令人心寒的话语。
这是栋废弃的老建筑物,所以电梯是没指望了,只能爬楼梯了。
快点,再快点!我在心中催促着,突然有些后悔以前体能训练时的浑水摸鱼。
“哈…就差一点了!”汗水从额头流到衣领里,黏腻腻的,很不舒服,但我顾不上那么多了。
“碰!”我一脚把门踹开,向女孩大喊:“不要跳下去!!”
她回过头来,收回原本向外迈出的一只脚,冷漠的看着我。
“……”
“怎么还不跳啊!一秒钟的事而已,真能磨蹭!”
“只要从楼顶来个信仰之跃你就火啦!”
“跳吧!!”“现在就跳吧!”
吵死了啊,这帮苍蝇!!
“快从那里下来!”
“别以为跳下去就能解脱了!”
“死掉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啊!”
“…下来?哼。”她不屑的撇过头,看向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活着有什么意义?就像他们说的,我只需要一秒钟,就可以死掉,但活下去然后再死掉,却要数十年的时间。”
“而且,没有人希望我这样的人活着。相反,只要我死了,周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