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漆黑如墨的尖顶古堡从埋下种子的泥土中破壳而出,刻有浮雕的束柱高高耸立,上面刻画着绝望嚎叫的头颅,殷红的ye体从骨缝处溢出,光是看上一眼就叫人毛骨悚然。
城堡外侧缠绕着鲜红色的荆棘,金红相间的玫瑰花窗代替了平淡无奇的玻璃窗,从内看去,每当阳光透过花窗,城堡内便笼罩上了一丝迷幻血腥的色调。
正面的落地窗上用黑红色的玻璃拼接成了一幅在恐惧和绝望之间挣扎的荒谬画面,嘶叫着的痛苦和清醒。
城堡建筑的比例放大了不少,高高的穹顶,好似穿破云层,仅仅是大门就达到了五米高度。
这是一座石制城堡,它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完全来自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自然生长。
大门上的浮雕好似由活的血rou铸成,它们蠕动着,摸上去温热滑腻,可是却没有丝毫血ye。
长廊两旁的墙壁上悬浮着幽幽冥火,伸手摸去却只能感到一股冷意。
大厅处漆黑光滑的大理石桌上铺着金线勾边的丝绒红绸,长长的流苏向下垂落,烛台燃烧的红蜡如血泪般滴落,头顶悬挂着巨大的水晶灯,随着清风叮当作响。
座位的高度随人而改变,翠丝特坐在主位上,哥特式的长椅顿时升高,而长桌的高度也随之改变。
“………”
翠丝特撇了一眼不请自来的杰森和疫医,他们两个都比自己高上不少,所以座位才会如此变化。
少女脚尖悬空,距离地面有点高度,最终只能由杰森抱她下地。
属于翠丝特的家终于建成了,以后这里也是她朋友们的家,少女看着手中的怀表,指针停留在十二点钟。
看样子只差最后一步了。
翠丝特唤出城堡中的仆人,他们随着种植的城堡而诞生。一群泛着森白冷光的骷髅人,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声音,炙热的火光在眼眶中闪烁。
翠丝特好奇的扔给领头人一块看不出什么的rou块,看着他张开嘴用利齿撕碎吞了下去,骨架上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血rou。
看样子他们是可成长的,翠丝特眼神微闪,她把空间内所有的生rou都堆积到大厅中,让他分发给同伴们分食。
通过铺着地毯的楼梯翠丝特来到二楼,这里应该是生活区。
一扇扇红木门上挂着木牌,上面空空如也,看样子只有入住之后才会写上自己的名字。
翠丝特手握门把,果然木牌上出现了她的名字。
她打开门,屋内的景象居然和她曾经的卧室一模一样,只是色调完全变成了赭红色,扑面传来一股铁锈味。
这些房间会读取她的记忆?
还是它们会主动选择主人最喜欢的场景?
翠丝特又好奇的前往了杰森的房间,果然一打开门出现了他木屋中的布置,也不知道一栋小木屋的大小是如何完美的融入到这个小房间内的。
接着她打开了疫医的房门,里面居然出现了一体化的手术室?
赭红色的色调怎么看怎么诡异,只见手术台上躺着一个死去多时的男人,旁边摆放着疫医随身携带的黑色手术包。
疫医低头研究着他心心念念的实验体,滴落到地面粘稠的血块一滴不剩的被古堡地面吸收。
他听到打开门的声响,回头看向打开门后就呆住的翠丝特。
“你也要来吗…?”
他低声邀请到,听起来情绪不错。
少女摇摇头拒绝了他,随即关门离开。
楼下杰森在城堡的庭院中栽种起他的玫瑰花园来,泥土中翻出森森白骨,看样子花肥依旧尽职尽责的发挥着它们的用处。
她是不是该把自己在外的小伙伴召唤回来?
不然被他们知道自己‘成家立业’而没有邀请他们的话…
翠丝特立马摇头,她轻轻咳嗽一声,然后闭上眼打开了队伍聊天频道,一个坐标发送了过去。
至于他们收到之后怎么赶过来就不关翠丝特的事了,即使可以远程召唤他们,翠丝特也不想自己死的那么快。
少女一脸冷漠并不想开口,她就是个拍拍屁股就走人的无情渣女。
此时的远方。
“嗯?”奥菲利亚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内的对话框,她轻轻擦掉脸颊上喷溅上的血ye。
远处一群平时淳朴老实的村民们神态癫狂,他们疯狂的用牙齿和指甲撕扯着对方,溅射的血ye凝聚成一片血洼。
奥菲利亚嫌弃的擦拭着裙摆上的殷红,嘴里嘀咕着:“你们把她送我的裙子弄脏了…让你们再痛苦一点好了…”
然后背景的痛嚎声变得更为凄惨,碎.rou甩到洁白的墙面上,奥菲利亚视而不见。
女人颇为纠结的咬唇,一边是折磨村民,一边是回到翠丝特身边。
沉默片刻,村民们自.杀式的用头猛的撞墙,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随着rou体闷声倒地,一切都结束了。
看样子奥菲利亚做出了选择,还是回去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