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都在冰火两重天里醒来,他冻得瑟瑟发抖,偏偏嗓子热得都快冒烟了,渴的。
他往四周看了眼,是孙沣的家里,自己躺在两床坚硬的被子中间睡觉,是真的中间,两床被子一左一右叠得整整齐齐,都没有抖开,他就在中间光秃秃躺了一夜。
他走出去倒了一杯水,孙沣的房间门关着,人还没起。他又晃悠进浴室洗了个澡,把脏衣服脱了扔洗衣机,洗着洗着发现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仔细感受了下,甚至还有点腰酸背痛。他打了一点沐浴露,架子上滑溜溜的肥皂被他不小心碰到后,骨碌碌滚到了他的脚下。
“……”
他擦着头发走出去,客厅里,孙沣已经起来了,穿着睡衣盘着腿在看电脑。
他坐他对面,打开手机刷了会,翻到了昨晚群里掐头去尾的几条聊天记录。
他问孙沣:“我为什么在你家?”
孙沣头都没抬,“昨晚你喝醉了,我正好也在酒店附近,就把你带回来了。”
胡天都默了会,指着孙沣脸上的几道指甲印子,“这是怎么来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孙沣就不淡定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你抓的。”他一把捞起两只袖子,上面赫然几道青紫交加的痕迹,“还有这些。”
“你是不是趁我喝醉干了什么?”胡天都将信将疑,他喝完酒一向很佛,不是被惹急了不会轻易动手打人。
“你还不认账?”孙沣瞪着眼,“难不成我自己弄的?”
“好吧。”胡天都暂且相信他,“所以你就赶我去睡隔壁。”还不给我盖被子。
“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啊。”孙沣否认三连,“是你自己非要去的,我昨晚好不容易把你拖到我暖烘烘的床上,你却说要去隔壁房间闭关打坐,拉都拉不住,去就去吧,我帮你盖被子,你还揍我,自己爬起来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的,说是你的左右护法。”
“???”胡天都黑人问号脸。
孙沣瞥了他一眼,“你别不相信,我有证据的。”他说着走到玄关的柜子边把一颗吃了一半的芭乐拿过来,“嘟嘟快来看看这是谁?”
“谁?”
“你爷爷啊。”
“……”
孙沣单手托着芭乐,嘴里念道:“如意如意,随我心意。”
胡天都好笑的呼了他一巴掌,“我打死你个蛇Jing!”
“哈哈。”孙沣大笑,“就是这个表情,你昨天就是用这副嘴脸丢我芭乐的。”
两人闹了一会,孙沣才想起来说正事,他走到茶几边,把电脑屏幕转向胡天都,“后天有个活动,盛康搞的,去吗?”
胡天都坐下来看了会,是个化装舞会性质的交流会。
这种聚会其实没多大意义,隔三差五就会搞一次,形式不一,见不见得到主办方领导还另说,去了多半也是浪费时间,可他还是想抓住机会试一试,他让孙沣帮他弄张票来。
今天是周六,他不用去公司,就在孙沣的家里休息。
孙沣家是大平层,装修奢华,采光优良,到饭点又有阿姨过来做饭,他吃上了几顿好的,就不太想走了。
周日下午,他回了趟自己家,把第二天去参加舞会的服装带过来了。
孙沣在家里翻箱倒柜找自己的车钥匙,等胡天都回来才知道车被他开走了,他没在意,可当他坐在车里看着亮起的燃油指示灯时,才觉不可思议,这是开去什么地方了?麻痹他昨天才加的油!
周一早上,胡天都吃完早饭就钻进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就是那身炫酷的德克萨斯。
孙沣围着他转了几圈,“你就穿这个去?”
“是啊。”胡天都理所当然的说,“我只有这个。”
孙沣打量着他,“我发现你在这上面接受度居然出奇的高。”
胡天都张开双臂,看了看自己,“这有什么。”
“这是女装啊。”
胡天都浑然不在意,“女装又怎么了,反正别人也不认识我。”
孙沣翻白眼,“你去不就是为了让别人认识你的?”
“那没办法。”胡天都说,“要恰饭的嘛。”
阿姨洗完碗出来,看到着奇装异服的胡天都,啧啧称奇,她夸了几句,问需不需要帮忙化妆。
胡天都看着自己这张轮廓分明的男人脸,翻出化妆包,表示十分需要。
孙沣在一边看得张口结舌,他想问作为一个钢铁直男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PO了张图发朋友圈,上书: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化装舞会在一家酒店里举行,胡天都在会场逛了几圈,盛康的人没看到几个,倒是看到好几个同行。
他端了杯橙汁独自坐在角落看手机。
孙沣在网上跟他说今天是盛康的张硕过去,他抬头环顾四周,一大半人都戴着面具,这踏马谁认得出来。
他正看得仔细,后背忽然被人拍了下,他转头,赵二豆那张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