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兴致勃勃提议去外公家一探究竟,但耿三木见我因昨夜未睡好,神情有些委顿,还是决定送我回他家休息。
我在耿三木的卧室补睡了一觉,再睁眼,天色已暗,接近傍晚,我朦胧地起身,打开卧室门,听见厨房传来交谈声,是耿三木和杨武。我轻声走过去,他俩一边弄着饭菜,一边说话。
杨武边洗菜边说:“哥,那个陆雷下午又来工作室了。我费了半天劲儿,才轰走他,又费了半天劲儿才甩掉他的跟踪,这样长期也不是办法呀!”
耿三木在拌rou片,准备起锅炒菜,他想了想道:“明天你也别去工作室了,暂时我们都在家办公,有事就直接去客户家。”
“哥,”杨武有些不赞同,“你已经推了很多客户,如果再关掉工作室,损失会更严重。”
耿三木一边翻炒rou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这只是暂时性的,咱们酒香不怕巷子深。”
杨武撇嘴,含糊地咕哝着,忽然一抬眼看见我站在厨房门口,呆了呆,下意识地吐吐舌头,叫道:“辛姐,你醒啦!”
耿三木在炒菜空隙中,回头瞥了我一眼,“马上就可以吃饭。”
耿三木的厨艺和陆雷比起来差一些,不过却充满寻常烟火的温暖。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耿三木两兄弟的对话让我歉然又感伤。
耿三木看出我的心事,道:“辛芒,我的事你不用担心,在家我一样工作,而且现在是做口碑,客户多是听朋友介绍来的,影响不大。”坐在对面的他突然俯近我,戏谑地笑:“如果你真觉得过意不去,以身相许,我也不介意。”
我面色陡然涨红,瞪着一脸坏笑的他,和旁边看好戏的杨武,有点恼羞成怒,暗暗怪自己是东郭先生。在他俩戏笑的目光中,我站起身,不想搭理两人。
耿三木连忙拉住我,收起玩世不恭的促狭笑意,正色道:“好了,说正事。杨武打听到关于孟卓飞的一些信息。”
听到此,我重新坐下来,认真听杨武的讲述。
“我托一哥们儿去健身房收集孟卓飞的资料,结果发现孟卓飞和陆雷曾经是一所大学的同学,据说当年关系还不错。毕业后,陆雷出来创业,与顾妍合办塑健身馆,孟卓飞还是陆雷极力举荐进入健身房的。”杨武眉飞色舞地说着。
“孟卓飞和顾妍的事没人知晓?”我不解地问。
“啊?”杨武有点懵,“顾妍不是和陆雷是一对吗?”
耿三木微眯双眸,“这种事应该是秘密,不然陆雷和孟卓飞也无法共事。”
这三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复杂,我头疼起来。可我觉得这些理由不至于让我陷入危险。就算我是车祸前就知道他们三人的关系,也不足以置我于死地!这背后应该有更重大的秘密。难道是顾妍的死因,可是她是在我车祸昏迷之后才自杀的?这个人若是为了给顾妍报仇,顾妍已经不再爱陆雷,她爱的是孟卓飞,我也不算是介入她和陆雷之间啊!这个要取我性命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由打了个激灵,越发觉得匪夷所思,迷雾重重。
“还有一件事,”杨武继续说:“辛姐住的小区,楼上邻居有三户是单男,两户是单女,五户是夫妻俩。”
我瞪着他,惊诧道:“你怎么查到的?”
他嘿嘿一笑,“我装作物管人员,询问你们小区的保安。”
耿三木笑道:“下次你装成水电维修人员,去每家敲个门,看看谁像凶手?”
杨武有些为难地挠头,“这个有难度,我怕会穿帮。”
耿三木再次看向我,一脸严肃,“辛芒,你上次说林妙青发了顾妍的邮件给你,后面附着顾妍的手机号。按理,顾妍早期与林妙青合作密切,她不可能没有顾妍的联系方式。如果顾妍这么信任她,向她求助,她们交情一定匪浅。我猜测这个电话号码应该是林妙青故意泄露给你的。而且她也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可以发短信给你。”
我心一惊,这个细节是我忽略的。
“那天晚上接你电话的人,会不会是林妙青本人?”耿三木沉声问。
我仔细回忆那晚的声音,可对方只是哼了一声,实在无法分辨是不是林妙青。我蹙着眉无法确认。
耿三木习惯性地用手指敲着桌面,“这个林妙青有古怪,我们要再去会一会她。”
然而第二天再次来到林妙青办公室,却被告知她出差了。可能由于紧张,我去了一趟杂志社的卫生间。返回时,再次穿过林妙青办公室,上午的阳光折射在玻璃窗上,泛着耀眼的光线,晃过我的眼睛。突然脑海似有片断闪过,令我停住脚步。
正恍神,等待我的耿三木过来轻拍我的肩膀,探究地看着我,“怎么了,是又想起什么事?”
我遥远的目光落回到他的脸上,也不答话,只是主动拉起他的手,走出杂志社。回到耿三木的车上,他也不发动,静静望着我,等我开口。
“刚才我想起车祸前有一次我来找林妙青谈公事,也是中途去卫生间,但忘记拿东西,返身回去,当时也是阳光照在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