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非身形一顿,彻底僵在原地,再播过去时手机只剩下了电子提示音。
“您好,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草。”陈逸非低声骂了一句,把手机甩到床上,准备去洗个澡冷静。
刚走到门前,门却被推开了,他往后踉跄几步,抬头一看,来的人是陈瑞峰。
他笑得和蔼可亲,陈逸非登时被吓得浑身一颤,往后扫了一眼,三台摄像机立着。
陈瑞峰换下了西装,穿上了便服,手上捧着一小碗洗干净的葡萄,道:“吃水果吗?”
“谢谢爸,”陈逸非配合地从碗里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陈瑞峰之前接下了一个综艺,作为特邀嘉宾加入,今天半夜的飞机,现在连忙回家拍一个开头。
“我今晚要上飞机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好。”陈逸非拿着换洗衣服,与他擦肩而过,进了浴室。
外面响起了人说话的声音,陈逸非心烦的拧开花洒,站在浴缸里冷静。
他不知道谢端云在想什么。
猜不出来。
喜欢自己的人不少,可谢端云只咬着颜忘一个不放。陈逸非只把颜忘当作普通朋友看待,毫无非分之想。
在他看来,颜忘和他才一点都不配。
对方从小到大无忧无虑,生活在一个极度美满的家庭,性格十分随和,行为上太过温柔体贴。
他对颜忘的印象仅仅止步于一个成绩优异脾气好的学生会活动部部长,其余的他一概提不起兴趣去了解。
谢端云每天和他待在一起,两人几乎时时刻刻黏在一块,互相十分了解,唯独面对谢端云的态度时产生迷茫。
谢端云什么都爱忍着,忍不住了就喜欢哭出来,要是没人问他,他就自己藏起来彻底封在心底不让别人知道。
陈逸非皱着眉,脑子糊成一团,想来想去都没想到点子上。
他按了两泵沐浴露往身上搓,热气氤氲,蒸得他头疼。
三分钟后,浴室门被推开,陈逸非从一片水雾中走出来,恰巧看见陈瑞峰拖着行李出来。
“你去几天啊?”陈逸非问。
“五天。”陈瑞峰停下脚步,回头道。
“那行,”陈逸非往房间走,“拜拜。”
摄像机关了,陈瑞峰下楼坐上车,前往机场,拨通了保镖电话。
“谢端云还住在公寓里吗?”
保镖如实说:“是,之前我看到谢端云回家收拾,把自己的东西搬了进去,两个人状态亲密了不少,我看着他们像是……谈恋爱了。”
“你们小心看着,别被发现了,”陈瑞峰冷声道,“我拍完这档综艺后会过去一趟,到时候通知你们。”
“好。”
……
关上房间门,又成了只剩他一个人。
陈逸非随手扔了擦头巾,躺到床上拿起手机,不相信一般又试着打给谢端云,耳边依旧响起电子提示音。
他发愁的抓了抓头发,接着看了眼自己的行程表,按照时间对照着看,一直到除夕前一天,一天休息时间都没有,谢端云看样子是不会主动和他联系的,只能先憋着,等到回家那一天。
另一头的谢端云干脆地关机,连续五天没碰过手机,一想起网友拿他和颜忘比较便感到莫大的失落。
他挑不出别人毛病,却独自在背地里讨厌别人,忽然觉得自己好自私。
可吃醋是一件完全控制不了的事情,不知道该说自己敏感还是无耻,同时也担心着陈逸非会不会就这么不喜欢他了?
在自己看来,本身自己就不是能与陈逸非并肩站着的人,他不够优秀,浑身上下平平无奇,比他好十万倍的人站在前面,谁不想要?
谢端云窝在沙发上想得出神,一阵风吹进来,惹得他又在咳嗽。
滨州大幅度降温对他影响很大,感冒时常复发,头晕脑胀,感觉自己像是喝了酒,晕乎乎的,神志不清。
杨姨回乡下了,走之前给家里送了一包喜糖,说是大女儿结婚了。谢端云没心情做早餐,无法习惯身旁没有人坐着和他一起吃,于是每天早上吃一粒糖,这也导致了咳嗽一直没好。
陈逸非还差五天就回来了,谢端云逼着自己不再去看那些新闻,逐渐平静下来,他不想和陈逸非吵架,更不愿意分开。
除夕前一日,大部分店铺关门了,街上分外冷清,谢端云记得之前说好的约会,自觉开了手机。
手机屏幕一亮,明显卡顿了五秒,接着上百通未接来电显示弹了出来,“陈逸非”三个字晃得他眼花。
微信信息倒是不多,本来也没人找他,陈逸非在昨日发了一条给他。
-我要回来了。
谢端云在键盘上犹豫着,最终还是回复他。
-嗯
-几点的飞机?
陈逸非那头立马发来信息。
-肯理我了?
-我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