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姐做的菜很美味,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均衡,谢端云吃的很满足。饭后,华姐非说要开车送他回家,他连忙拒绝,背上书包出了门,不想麻烦人家。
nainai骂骂咧咧的语气还在身后跟着,谢端云快步走到路边拦了辆的士,路上没堵车,半个小时多点就到山坡下了。
“五十七元。”司机道。
谢端云付好钱,目送车子远去才转身走。
夜间树丛传出蝉鸣,碎叶铺在地上,风一吹就会跑散,传来刮擦的清脆声音。
“喀拉。”
一阵声响在耳边响起,谢端云按照直觉看过去,树丛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楚。
他朝声源走近,警觉地盯着黑暗某处。等了会儿,谢端云就要走开,树枝忽然被折断了几根,“啪嗒啪嗒地”掉到地上,头顶上飞出两只扑棱着翅膀的鸟。
“妈了个巴子。”一声骂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传到了树丛外的人耳朵里。
“是谁?!”谢端云喊道。
里面顿时没声了,他走近一步,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照清了树丛。
断成几截的树枝贴着鞋,矮树下有一人弓起背,举起手机对准他,像个偷窥狂一样。
“余杭?”谢端云问道,“你在拍什么?”
紧接着,他一把将余杭拉出来,坡地平稳,比方才窝在树丛里舒服多了。
余杭踉跄两步,失神一刻,站稳脚又立刻举起相机,狞笑道:“哎谢端云,陈逸非呢?”
“我不知道,”谢端云严肃道,“别拍了。”
“傻子,”余杭自顾自讲着,“你居然真把陈逸非当作靠山啊?”
“你在说什么?”
谢端云蹙眉,抬手一抓相机,余杭堪堪躲过,接着一脚踹向他,谢端云险些摔倒,这儿是个坡,要是摔着了很容易滚下去。
余杭骂道:“还敢叫陈逸非来威胁我?看我不揍死你!”说罢又是一脚,谢端云勾住他的脖子,接着将他往后一拉、一压,余杭躺倒在地上。
谢端云喘着气,双手压制着他的动作,道:“你到底要说什么,还有,不准再拍我。”力道加重,余杭相机的镜头被磕坏了,自己下巴也磨出了血皮。
“你有病么,”余杭蹬起脚来,骂道,“让我起来!”
“起你个屁!”谢端云捡起了一边的相机,劝道,“拍我一点好处也没用,别多想别的了。”
“我——说——放我起来!”余杭顿时像吃了炸药包,他最烦有人给他来说教这一套,该打就打,光动嘴皮子算什么本事?
可谢端云一向遵循‘能动口绝不动手’原则,也不想和班上的同学扯上太多关联,最好毕业以后大家都把他忘了,做个透明人才适合他。
结果梦想的拦路石有点多。
余杭在地上扭曲摩擦,衣服和新鞋都刮破了,谢端云一手拿稳相机,一手松开,对方正要来个鲤鱼打挺又被他踩了下去。
“我和你说,”谢端云的鞋底揉了揉他的肚子,“相机先借我一晚,明早还你。”
“你个死基佬……”
话还未讲完,谢端云用力的踩了下去,软软的肚子受到挤压,余杭顿时刹住气,没法讲话。
“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谢端云不耐烦了,脸色发黑。
余杭顿觉势头不妙,若是身边有菜刀,对方或许要将他大卸八块。他久久不答,谢端云抬起脚,放了他。
余杭立即爬起,站直时感觉看见了一闪一闪的星星,接着他咬着牙走下坡,没走两步,心里一股憋屈劲迫使他回过身,骂道:“我**大爷谢端云!”
谢端云当作没听见,径自走了,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漆漆的路上。
路的另一端,余杭不甘心的拦下车回家,一天之内被人灭了两次威风,像个奇耻大辱,每每想到这些画面,就想折磨死这两人。
“哎呀还知道回来呀!”爷爷的嗓子哑的不成样,听起来像是嗓子灌了风,“给我做饭。”
“想吃就自己做。”
爷爷莫名狂怒起来,扬起手边的水杯一扔,“我看你就是想我死!”
“废话。”谢端云一天的好心情彻底没了。
水杯没砸准,或许是力度不够,只摔在了地板上,凹出一个洞。
他锁上门,第一时间把相机所有东西清空,掰断内存卡扔进垃圾桶,才感到一点安心。
一辆车在公寓门前缓缓停下,刘芳芳拖着一个大箱子上了电梯,敲响陈逸非家门。
陈逸非闻声,“唰”一下睁开眼,迅速套上上衣,疾步到门口开门。
他本来就要睡着了,刘芳芳一下按响门铃,惊得他差些灵魂出窍。
“怎么还不睡啊这么晚?”刘芳芳问。
陈逸非一挑眉,道:“我要是睡了你睡门口么。”
“哦,对哦。”
他帮忙把行李推进客房,刘芳芳拍拍他的腰,道:“哎行了,你赶紧睡吧,我明天和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