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来了,金色光芒向四面八方飞去,推开重重厚云迎来开学第一天。
这是很普通的一个清晨。
陈逸非挣扎地睁开眼睛,然后从床上起来,踉踉跄跄地到卫生间洗漱。
他的校服没来得及扔进洗衣机过水,拆开塑料包装袋能闻到淡淡的“新衣”味,这股味道不好描述,有点像是塑料与生锈的铁混杂,闻得他阵阵发晕。陈逸非从架子上挑了瓶香水,往身上喷了几下,掩盖那股怪味,这瓶香水是之前的品牌方送的,今天第一次拆来用,这是瓶浓香型香水,浓烈的木香调飘飘而至,陈逸非感觉自己Jing神不少。
现在是早上七点十五分,刚下楼,却望见马路对面站着不少偷拍的狗仔。估计是已经收到昨晚被私生饭sao扰的消息了,凌晨四五点就守在他家门口,一边喝豆浆咬包子,眼睛四处留神,等着拍他的个人状态,陈逸非有时候觉得他们才是为粉丝服务的一群人。
接着他打开后置摄像头,为这一群敬业的狗仔队拍了一张大合照,发上了微博,配文:谢谢守护,建议回家睡觉,别加班。
对面的狗仔队反过来拍他,纷纷举起摄像头拍下他走进昨晚事发的士多店的每一步。
陈逸非下意识先看看收银员是谁,发现变成了个长发姐姐时愣了片刻,随便买了瓶水便去学校了。
食堂没什么吃的,陈逸非扫了一圈后回班了。他还算来得早,可进班时已经看见不少人埋头补作业。他从后门进的,没多少人留意到他。只见同桌谢端云把书叠高,脑门枕在上面睡得正香,睫毛尖翘起,略显俏皮,陈逸非又想起了谢端云昨晚嘴上不饶人的模样,又打量了谢端云清爽水灵的脸。
虽然你长得是很不错,看起来可可爱爱惹人爱,但如果可以......
“你看我干嘛?”
心里的话还没念叨完,谢端云却醒了,他的手撑着额头,抓乱了头发,侧过脸半睁着眼与陈逸非对视。
“没事,”陈逸非随口道,“你昨晚睡课室啊?”
“你有病啊。”谢端云没好气道。
但如果可以,还是希望你闭上嘴。
直到上课谢端云才醒,但一下课倒头就睡,等老师喊起立时又像子弹一样飞速弹起,浑身低气压,陈逸非没敢和他讲话,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打响,他再一次倒下去,老师无奈地拍醒他,叫道:“谢端云?”
谢端云抬头,老师道:“今天怎么每节课都在睡?以后晚上早点睡,高中了学不好也要尽心学。”
“哦。”
“哎,逸非。”老师又喊了陈逸非,“你需要帮助时可以找谢端云或者其他同学,等会儿他会去学生饭堂,如果那里吃饭有严重影响到你可以去楼上的教工饭堂。”
陈逸非点点头,老师又道:“听见没,谢端云?”
“嗯嗯。”
敷衍地答应后,沉重的眼皮又再次覆盖酸涩的眼珠子,谢端云昨晚打车回小别墅转头就睡,原本躺的好好地,凌晨五点时天光乍现,紧接着一股烟熏味堵了他一嗓子,以为是屋子着火了,捂着口鼻打开门,但见一片灰蒙蒙,呛人的烟萦绕,谢端云眼睛被熏得不断流泪,隐隐约约看见爷爷瘦削的人影站在火盆边上,一面烧纸一面念咒,周遭门窗紧闭,而他本人像是没感觉,像中邪了一般站在那儿,不挪半步。
谢端云心惊胆战,真怕他烧了屋子,谢端云冲过去,急忙拉开门窗,到厨房装了一盆水,不管爷爷的拉扯,浇灭了火盆。
两张没烧完的符纸露出一半——是贴了满墙的平安符——里面还有一小座华佗像。紧接着爷爷怒目圆瞪,一脚踢到他身上,谢端云被杀个措不及防,起床气爆发,猛地踹飞火盆,纸灰飞落满地,黑烟也在霎那间散尽,爷爷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扬手甩了他一巴掌,下一秒,谢端云揍了他一拳,爷爷一个没站稳,跌坐在铺满灰烬的地面上。
“你有没有常识,在屋子里不可以烧纸,你他妈想死别拉上我!拜神也只准在那个房间里,听懂没有?”谢端云被气得不轻,语气很重。爷爷爬起来,恶狠狠道:“你等着吧谢端云,我就算死了也不会给你留一分钱!”
你也好意思说这句话?谢端云暗想。
然后他又道:“你也等着吧,你敢再烧一次我一定把你这屋子拆了!”爷爷生气地走了,谢端云担心老头收拾好屋子又烧一遍,不敢睡觉,收拾东西出了门,提早到了学校补觉。
过了会儿,谢端云收回思绪,张开眼,班上人几乎走光了,桌椅凌乱,地面全是灰,黑板上的笔记还没擦掉,他又呆坐了几秒,接着敏锐地嗅到了一股清冷也不甜腻的香水味,这味道简直像是神药,通了被堵了一上午的鼻子,脑子也清醒不少。
他别过脸,浅浅笑了笑,问:“喷香水了?”
“嗯,新衣服没洗有点味道,喷点盖一下。”陈逸非收起手机,谢端云道:“挺好闻的。”说罢,霍然起身。陈逸非与他一块到了学生食堂,食堂人挤人,当他走进食堂时意料之中的收到起哄声,谢端云有意加快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