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刺猬是小气鬼
姜茴低头琢磨自己shi答答的衣袖。毛衣还是有很多水，滴滴答答地落到瓷砖地板上。
就装作什么都不懂吧。
叶旅看着她，神情复杂，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先进去了。”姜茴接过衣服，又道了一声谢谢，便独自回了包厢。
片刻之后，叶旅一个人回到座位上。他带进来的一阵冷风，让姜茴打了个冷打噤。
“怎么了？”叶旅问她，这点小小动静，亏得他也注意到了。
姜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叶旅还是用刚刚那种复杂的眼神看她，过了几分钟又对她说：“刚刚你手机有电话，打过来两次。”他眼神不自然地往旁边挪了一些，声音也低下来：“你看看吧。”
姜茴点头，哦了一声。她把放在桌上的手机拿起来看了看，是陆盛打的电话。两个没有人接，陆盛就转为给她发微信。
“是我哥。”她告诉叶旅，再一次道谢，“谢谢学长。”
“你哥？”叶旅惊讶地说，“备注是520？”他的表情仿佛在说：瞎说什么呢。
“对啊，520。”姜茴也被他搞懵了，反射性地回答。
随即，她就反应过来叶旅说的是什么。“这个不是备注……是家庭网电话号码，我哥是户主，是520，我是522。”她努力组织简洁的语言来解释。以及……努力控制自己想笑的感觉。
叶旅抿着嘴，消化了一下她的话，木着脸说道：“你们家好独特。”
拜托，这个已经很普及了好吗？姜茴咂咂嘴，最终没有再说话。
有时候她可以感觉到，叶旅和她，两个人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也不知道是谁更正常美好一点。
鉴于前次失败教训，姜茴再也没有把筷子伸向可乐鸡翅的碗里。叶旅依然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得很少也吃得心不在焉。
“你想什么呢？”姜茴把手在他眼前晃晃。
叶旅把筷子放下，转过来整个人面对她，“有人给我表白，我拒绝了。”
“嗯。”姜茴端起饮料杯子，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很烦。”
她瞟一眼叶旅。被表白了可能会困扰，但拒绝不喜欢的人也不至于一脸闷闷不乐吧。
“你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平静地说，“你的表情五颜六色的，很Jing彩。”
叶旅郁闷地瞥一眼饭桌上的其他人，叹了一口气，便沉默地继续吃饭。
然而，过了两分钟，他就开始连续给姜茴夹菜。一桌子的菜，都被他夹了个遍，其他人想不注意到他的动静都不行。
也不知道他是在作戏还是宣战。
“发什么脾气。”姜茴瞪他。叶旅筷子终于转了方向，回到了自己碗里。他端起饮料，一口喝完。
姜茴有些无语，“你要说什么就说，不要这样奇奇怪怪的。” 她很想问他是不是属刺猬的，一害怕生气就扎人。
还是不说话。
“先吃饭吧，你给我夹这么多，得努力吃。”她语气缓和下来，拿出劝孩子的方式。
叶旅终于嗯了一声，还从姜茴的碗里主动夹走了一些菜。
这顿饭吃得一波三折，不比千百年前的鸿门宴简单。最后姜茴没有和叶旅打招呼，Jing疲力尽的和同部门的两个女生一起回了宿舍。
意外的，叶旅之后也没有再找她，消息电话都没有。姜茴心里觉得，他还是在生气。她模模糊糊的有些懂，叶旅对自己和她生气，但还是想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情绪低落。
乱七八糟的周末总算是过去了，姜茴的心思回到了自己的生活上。在室友的Jing心呵护下，她的手好得飞快，写字已经不成问题。
周一第一节课就是她最不擅长的法制史。她作为一个文科生，却从小学不好历史。上再多的补习班也没有用，高中历史老师每次考试后都要找她单独分析试卷。
“诶姜茴，他刚说的那句你记下来了吗？”彭惑凑过来看她的笔记本。
他们的法制史老师是学院的鼻祖院长，马上就要退休了。老院长课讲得非常好，就是Cao着一口家乡话，学生听得费劲。
老院长又偏偏很看重课堂笔记的记录，依此给出平时分。
“等一下，我正在回想。”姜茴脑子里不停播放着老师刚刚那句话，仅仅五个发音，却凑不成合理的答案。
法制史对于外地人来说，可能会成为语言开发课。她记下谐音，认命的跳过这个难题。
上课局势过于紧张烧脑，姜茴下课的时候走到走廊上去透气。刚出门就看到叶旅也从对面的教室出来，和她迎面而行。
四目相对，浅浅地笑了笑，便拐了弯朝湖边去了。
H大的湖名字取得简单直接，因为水很清澈，就叫清水湖。清水湖岸沿线种的都是樱花和桃花，春日里美不胜收。没有花可欣赏，姜茴靠着石栏发呆。
不久，身后传来脚步声。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