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说你们现在相处还行?”第二堂课一下课,罗飞常又锲而不舍的搬着小板凳凑了过来。小郭看罗飞常问的起劲儿,也拽了把椅子坐过来看热闹。
“啊……”贺扬抱着头埋在了课桌上,“处个屁啊! 我真是服了你们了,就陌生人,”贺扬说,“他不惹我我也不找他麻烦,没那么闲,老子还要学习呢!”
“哦,贺扬,上堂数学课老丁头讲什么了?”罗飞常向后靠了靠,突然加大了声音问他。
“……椭圆弦长。”贺扬动了动脑袋,嗡里嗡气的说,明显底气不足。
“贺扬!上堂课物理!”隔壁过道一男生听见了,两个手隆成喇叭状冲他喊。
“噗!”许多听见了的同学笑了起来,还有的刚从桌子上爬起来不明所以的,想着为了缓解学习压力也跟着哈哈了两下。
贺扬:“……”
“罗飞常你活腻了。”贺扬说着,窜起身来就要拿书打他。
“别,下堂课可是真老丁头要上数学了,”罗飞常飞快的往小郭身后躲,“你手里拿着他最爱的周周练,别打坏了,他心疼。”
“心疼什么?又不是他的。”贺扬不明所以。
“哎,你又不写,每次他忘带了都是用你的,这不相当于他的吗?没两样。”
“罗飞常!”
“哎,扬哥,有什么吩咐?”罗飞常乐的贱兮兮的问他。
“来,”贺扬歪了歪头说,“扬哥给你点好东西。”朝他勾了勾手。
“叮叮叮……”
七点,南中高一和高二的学生放学了。放学铃一响,都哗哗啦啦的从教学楼里窜了出来,只留下了两三个扫除的同学,身影从讲台到垃圾桶的过了两三趟,又急忙忙的关上灯拉上门从教室退了出去。
此时,只有高三的明德教学楼在黄昏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凄凉。
还有两个小时晚自习的高三生扒拉着栏杆,一双双充满幽怨的眼睛都瞪大了,目光聚集到了校门口。还有的男生拿着擦黑板的抹布朝那归家的路摇了摇,然后掩着面“哭泣”。
贺扬此时正披着高二校服大摇大摆地往校门口走,好像没注意到他旁边几个一直挤着他走的女生。
等快走到值日生身边时,才突然低下头和旁边那个比他矮了一头的蘑菇头女生说了几句话,引来那几个女生的一片起哄。
等坐到小刘哥开来接他的车里时,贺扬才不急不慢的把手机打开了,里面果然都是罗飞常对于他这种见利忘义行为撕心裂肺的控诉。
罗飞常他妈嫌他快高考了成绩却越窜越低,非得让他在学校呆着。
贺扬就不用担心这些了,他爸已经好久不参加他家长会了,连他高三加了个晚自习都不知道,还以为他最近不练球了才回家早了。
“哼,你就等着吧贺扬,迟早有人把这事告诉你爸,让他收拾你!”罗飞常给他发了个语音,声音压得特别低,估摸着应该是开始上自习了。
贺扬随手翻开通讯录,又挑事般地给罗飞常打了几个电话。
凭他对罗少爷的了解,这哥们通常会在这个大课间来把荣耀,然后又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打完游戏忘记关声音。
果然,他的微信紧接着就被罗飞常的诅咒铺满了。贺扬戴上U型枕,靠在车上听着歌晃悠着腿,丝毫不在乎底层人民的控诉。
回到家的时候,王姨已经做好了饭,他爸和白韵坐在沙发上一个看书一个看电视。听见他回来了,白韵转过头跟他笑眯眯的打招呼,走过去把他随意扔在地上的书包拿了起来,放在换鞋的长皮椅上,叫他洗洗手准备吃饭。
然后又走到沙发旁拍了拍他爸的肩膀,示意他把书放下过来吃饭。
贺扬抬眼又扫了一圈没看见周问渠,以为他还在楼上,结果等到吃饭的时候也没见着他。不由地有点好奇,却也没说什么。
“你说问渠这孩子…”贺父吃着吃着叹了口气说,“也不说一声,自己就在外面租了个房子住,那外面哪里有家里待着舒心。”
听见贺父这话,贺扬夹菜的筷子一顿。什么意思?不在这儿住了吗?
“他说是实习公司给分的出租公寓,离公司特近,也方便。”白韵说,“只是你之前给他弄得屋子倒是白费心思了。”
“哎呀…这是什么话,说什么费不费心的。”贺父埋怨的看了白韵一眼,“那既然问渠都自己订好了就由着他吧,只是周六日他休息的时候一定要让他回来,到时候让他王姨多给他准备点吃的,拿回去放冰箱里存着,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定外卖,不健康。”
“嗯,放心吧,我一会儿就给他发消息。”白韵笑着说。
“嗯,哎对了贺扬,”贺父说,“我听你白阿姨说问渠高中是三中的,等问渠回来了你有不会的题问问,把你那成绩提一提。咱俩打个商量,贺家不指着你光宗耀祖,你至少别让我太丢脸好吧。”
“爸,您放心吧!”贺扬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挺起身来坐的板板直直的,“我都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