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屋子里,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儿,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门突然被推开,吹进来的风搅乱了满屋子灼热的腥气,让人Jing神为之一紧。
许荣华一身浅灰色西装站在门口,金边眼镜下遮不住的寒光沿着黑色礼帽边沿迸发而出,拐杖点地,杀意瞬间隐藏的一丝不剩了,只剩一身淡淡的儒雅。
绷紧神经的祁赫远一回头,看到来人,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炸成了空白。
黄成毅扣动扳机的手指停在当下,抬头看着许荣华,冷哼了一声,收枪靠坐在沙发上。
他掏出火机,慢条斯理的点了根烟,眯着眼冲许荣华吐出一串白烟。
隔着一层薄烟,三人目光各异。
“好久不见啊,大哥。”黄成毅翘起二郎腿,末尾咬重的称呼杀气腾腾。
一场没有硝烟的斗争瞬间在不大的屋子里拉开了。
祁赫远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心跳如擂鼓,紧密却毫无节奏,脑子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曾经他们也和那群热血少年一样,有铮铮傲骨,是铁血男儿,曾经他们也在一起,凌云壮志,把酒言欢,唾眼前,畅未来,无话不谈。
曾经他们是最好的三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
可是,那一切都是曾经。
现在的他们,恐怕都想着打断对方的筋骨呢。
许荣华看到黄成毅,脸上闪过一瞬诧异,霜白的嘴边略过一抹浅笑,杀伤力堪比利刃,不见血,却诛心。
屋子里血腥味儿和烟味儿混合,着实不怎么好闻,许荣华被呛的咳嗽了几声,脸色略显疲惫,他走到黄成毅面前,淡淡的道:“好久不见。”
“大哥看到我在这儿,是不是有点儿失望?”黄成毅嗤笑一声,点了点烟灰,“不好意思啊,没能如了你的愿,死在别处。”
“怎么会,你的能力我知道,如果就这么轻易死了,那就不是黄成毅了。”
许荣华的声音听起来温润而无力,那双眼里分明带着温和的笑意,白烟缭绕下,却显得无比忧伤。
许荣华的话是对黄成毅说的,目光却落在了祁赫远身上,饶有深意的一眼,祁赫远站在他面前,似乎被那双眼睛深处的某种东西给定拽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想解释什么,但许荣华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他要开口之际,目光已然转向了地上躺着的人。
黄成毅嘴角扯了扯,一把拽过还在走神的祁赫远,后者被这股猝不及防的力道扯的一个踉跄,直接跌进了黄成毅怀里。
卧槽!黄成毅这个王八蛋!祁赫远心里骂了一声娘,连忙往起挣扎。但后者臂膀的力道极大,死死禁锢着他,冷声道:“我就当你是夸我的吧。既然我回来了,你敢不敢跟我堂堂正正的比一比,像以前一样,看看谁能赢到最后?”
许荣华轻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看着黄成毅,缓缓道:“人生的输赢并不是伸手划拳那么简单,有时候赢了,并不一定就赢了。”
“我们都曾年少无知过,但老天不会因为你年少无知而饶恕你的过错,付出了代价,才会铭记,才会成长。你既然恨我,不用找诸多理由,尽管放马过来杀我便是了。”
“死,才是你该付出的代价!”黄成毅脸上的冷肆突然变厉了,松开祁赫远,起身间抬枪赫然指向许荣华。
祁赫远心里暗道不好,黄成毅对许荣华的恨意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俩人一碰面绝对是要见血的,所以祁赫远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不敢有所松懈,眼看着黄成毅抬手,千钧一发之际,他劈手打在他手腕儿上,子弹擦着许荣华的帽檐打在他身后的墙上。
看到子弹飞出的方向,祁赫远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听着骤然而起的枪声将,劫后余生的恐慌直接让他头皮发麻失了理智,一把扯住黄成毅的衣领,“黄成毅你他妈疯了!你在冲谁开枪!”
“我没疯,是他疯了,他早就疯了!”黄成毅反手掐住他的脖子,浑厚的嗓音如同洪钟,震耳欲聋,所有的愤怒跃然于脸上,“祁赫远,你他妈的清醒点儿,到现在你还护着他,你看清楚,就是这个男人,我们曾经口口声声喊着的大哥,是他让你变成一个被千人骑万人压的**!”
祁赫远呼哧着粗气,心脏因为刚刚的枪声腾腾狂跳,他个头虽然高,但瘦的没二两rou,被黄成毅掐的差点脚离地,狼狈不已,唯独那双眼睛像被惹怒的野兽,红的仿佛能把眼前人吞噬一样。
但听到黄成毅的话,他似乎突然清醒了。是啊,他现在算什么呀,人人可以上来踩两脚的货。
祁赫远认栽似的点了点头,一个一个把黄成毅的手指掰开,“行行行,二位爷都是大人物,我一个卖屁股的当真惹不起,要不你俩先聊,我就不奉陪了。”
祁赫远说着,扶起半死不活的傅宇生,“喂,还能走吗?”
许荣华掩口拧眉轻咳了几声,脸上是显而易见的苍白,抬手挡住祁赫远,“你可以走,但不能带傅公子走。”
“你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