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柳风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事态如此发展,他清了清嗓子,恭敬道:“楚伯母,现在魔教作乱,父母之仇未报,柳风实在无心婚事,况且楚碧年纪尚小,不如以后再议……”
玉柳风的话还没说完,楚碧抬头望着他,漂亮的眼睛里隐隐泛着泪光,只见她用手捂着嘴,飞快地跑了出去。
“碧师妹!”坐在一旁的白纪川连忙起身,急切地喊了一声,然后恨恨地看着玉柳风气愤至极地骂道:“你以为你是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拒绝就拒绝,你让她一个小姑娘的面子往哪儿搁!”说罢,赶忙追了出去。
陈绛英的脸上也隐隐透着不高兴,但是首先却向大家作揖十分抱歉道:“这,都怪我们管教无方,才让他们如此这般无礼,请各位勿怪。”
玉柳风俊朗的脸上霎时又青又白,向陈绛英作揖道:“楚伯母,我先出去看看楚碧妹妹。”
这时大厅里还是溢出了几分尴尬的气氛,众人面面相觑。楚江秋走下来,清咳了几声,笑道:“想必诸位今天都累了吧,你们的客房已备好,待会儿会有弟子领你们前去,早些歇息,至于武林大会选盟主之事不如明日再议。”
众人听完,也互相客气地行了礼,便各自回房了。
月色朦胧,秋风习习,身形单薄的少女蹲坐在墙头,清丽的脸上似有泪珠滑落,只见她用右手托腮,不知在思考什么。
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过来,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她披上,笑道:“这么晚了,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姑娘还坐在这儿赏月,噢,原来是我漂亮可爱的楚碧妹妹啊!”
楚碧吸了吸鼻子,并不抬头看他,闷闷地:“风哥哥不要打趣我。”
玉柳风继续也蹲下来,盯着她,真诚地道:“今天的事,对不起。”
楚碧用手擦擦脸,转过头来,对玉柳风一笑:“没,没事的,风哥哥。肯定是楚碧有哪里做得不好……”
玉柳风摇头,打断道:“没有,楚碧妹妹,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温柔的姑娘。但是,从小到大,我一直把你当我的亲妹妹……”
“风哥哥,你看,记不记得这是什么?”楚碧从腰间取出一个红线串着的一个Jing致的银铃铛,脸色有点苍白,但依旧继续笑道:“这是小时候你送给我的,我天天带在身上呢。”
玉柳风笑道:“记得,那时候我们趁大人们不注意偷偷跑出去逛街,你看到这个非常喜欢,可当时我们又没钱买,我就去旁边的酒肆做了一下午打杂的伙计,才给你买到的,哈哈。”
楚碧回忆道:“是啊,那个时候风哥哥真好。”
玉柳风愣了一下,好笑道:“现在就不好了?”
楚碧有些摇头:“不好,好几年不见风哥哥,感觉风哥哥变了好多,今天都一直没来找我说话。”
玉柳风苦笑道:“是好久不见了,不过你要知道,现在风哥哥可忙了,不再是那个可以随便跑出去玩的小孩了噢。”
玉柳风微微闭眼,想起那场大战,那个大雨倾盆的黑夜,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那两个他从血泊中救起的小孩,爹娘痛苦地倒在他面前,从嘴角不断往上涌出的血……
顿了顿,玉柳风想起什么,道:“刚才纪白川没来找你吗?”
楚碧低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让他先走了。”
玉柳风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夜深了,楚碧妹妹,我送你回去休息。”
“好。”楚碧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陌生,还有些孤单,是啊,回不去小时候了,她想。
天色蒙蒙亮,清新的山野气息迎面扑来,四周极静,玉溪尘早早地起床在庭院打坐,闭目练习心法,忽然阳林山的某处传来一个尖叫的女人声音:“救命啊,鬼啊,死人啦!”他连忙起身拿起剑飞身过去。
后花园里,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其中站在最里面的两个长相有些稚嫩的白衣少年议论道:“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这人怎么就死了?”
“我听说他这死法跟最近临川派和衡阳派的掌门的死法真是一模一样,难道现在阳林山真有魔教的jian细?”
玉溪尘微微皱眉,走上前去,用琉璃般浅淡的眸子看着他们两个,声音清峻:“你们在说什么,师父呢?”
这两个白衣少年正是知年和清流,听见玉溪尘的声音,身体都突然僵了一下,表情也僵硬道:“大师兄,那个,师父在前面,你快过去吧。”然后他们又悄声道:“楚掌门的大弟子纪白川,死了。昨天在这花园的草丛发现的。”
玉溪尘神情淡然,没有什么变化,持剑正要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道:“回去把蜀山第八条门规抄一百遍。”
“大师兄!我们知错了,就看在昨天我们也没有给师父说你喝酒的事情,就不抄了吧。”清流委屈地看着他。蜀山第八条门规:不得私下妄议江湖是非。
玉溪尘微愣,他昨天被那莫青阳灌了一肚子酒,用内力把他的迷药解了,但是却不能把酒逼出来,差一点就在莫青阳面前露了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