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王看着受重伤的慕梅魄,嗓音低沉:“把他丢出矿洞。”
浩月惊诧地提醒他:“他看到你使用短火枪了,这人不能留。”
“我是主君,我来做主,放他走。”
“不能放。”
慕梅魄像受到了很大侮辱:“我不让你们放。我要杀了你们。”
两方面僵持住。矿洞里剩下了三人。小镜王持着短火枪瞄准慕梅魄,浩月持刀站在旁边。二人均怒视对方。人们常说“知音难觅”,真的遇到了一个很了解你的人,他们却想逃了。小镜王先退缩了。英俊保镖的刀更快,他来不及开枪就会被他斩断双手。他勉强地道:“他不会说出去的。偷税漏税是死罪,私造火枪也是死罪。他还是慕知春的二弟,也是我的兄弟。”
“你对兄弟并不怎么样。”少年提着银刀寸步不让。
小镜王牙酸了。这不是请保镖是请了个祖宗啊。
浩月忽得对他极为愤怒。小镜王面露苦笑。气氛又诡异又紧张。慕梅魄在这种重压下率先崩溃了:“我不要你们放!我就是慕知春。我就是来杀你的。”
什么!人们齐齐大惊。
“你胡说。”小镜王暴怒了。
浩月冷冷地微笑起来。
这才是真相。慕梅破就是慕知春。他没死,在矿难中幸存下来。他瞒住了他还活着的消息,冒充秋渔台的鬼恐吓着镜王,又冒充慕二与镜王抢夺铜山,还要杀镜王。小镜王发觉了,却想放他走。他们俩就瞒着他一人。把他当傻子了。
浩月的怒火腾得燃到了眉睫。
丑陋男人放声大笑。后退数步退到了铁案旁。扯下盖布,露出了一台布满绞盘、缆索和管子的控制台。铁缆和管道延伸入了岩壁。他猛得拉下一处机簧,洞顶塌了一片,一股黄沙挟裹着三角巨石倾泄下来。另两人急忙后退。工场上方是挖开的空舱,填入了大量流沙尖石。他一拉动机关,流沙尖石便会落下注满工场。这是个处心积蓄的陷阱。
小镜王怒不可遏:“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想放你一条活路。”
丑恶男人的气质全变了,暴燥变成了稳重,疯狂变成寂寞,恢复了风清月朗的铜山行首:“我要报仇。”
“我没有杀你,你好端端得活着。”镜王大怒。
慕梅魄的脸猛得朝向他,伤疤开裂流出鲜血。吓得镜王后退两步。
现场最气愤的人是浩月了。一场抢夺金山的江湖权谋变成了两个男人的爱恨情仇。严重污辱了监察御史的能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死?你又为什么要放他?不说我就宰了你们。”
局势危急。镜王和慕行首各站一方,浩月站在其间。慕知春若拉动机关,他便能一跃而去砍断他的手臂。小镜王若冒然开枪,浩月也能瞬息间蹿过去劈开火枪。他一人就钳制了两人。英俊少年的怒焰腾腾:“你们俩不用相互仇恨了,我来送你们上西天。”
慕行首对他有点歉意:“抱歉,把无辜之人牵连进来了。但想杀他就必须先除掉你。在你临死前,我会告诉你真相。”
镜王大怒:“你是我的保镖!要说真相也是我先说。别听他胡扯。”
浩月丝毫不信任他们。他调整好姿势,把刀放在了最易出手的地方。对镜王喝:“你先说。”
* * *
李芙是在最忙的时候被叫到铜山的。他很不耐烦,铜山由快绿公子打理就行了。他与慕知春的交情使他熟不拘礼,听到噩耗后就发作了:“铜山怎么会没金子?它的金脉挖上两百年也不会断绝。我们才挖了十多年,你是怎么搞的!”
雅致的世家公子温和地笑:“别急。你一着急就头痛。你随我到矿井下看看吧。你现在还敢下井吗?”
“都没了钱,还有什么不敢的。走。”
明珠也要一同下矿井。慕行首向他微笑:“你帮我盘点一下各银庄送来的欠款吧。我查得遍数多了,就看不出破绽了。总觉得不对。”
明珠笑了:“做生意的不在帐里做手脚就不叫生意人了。字看久了也就认不出了。我帮你查。你们下井,太危险的地方就不要去了。他怕黑。”
他很欣赏这位没有一丝铜臭气的商行首领,他是广济大郡的财神爷,也是大紫朝的财神爷。
慕知春陪着镜王下了矿井。矿井Yin森如迷宫,诸多矿道通向了不知名的远方,有人提前堪好了新矿井作业面,慕知春拿着灯带镜王来到了最深处。
金矿挖得千疮百孔,如大战后的残迹。他们走到了铜山最深处,地底裂开了一道无边深渊,对面是一片灿烂如银河的巨型紫矿层。
“那不是金子吗?”镜王大喜。
“是金子。几座山的量。但太深太多了,再挖下去会死大量矿工。还会招来大祸。朝廷不允许一国之富留在个人手里。我打算宣布铜山金矿枯竭,封矿封山。”
“你脑子糊涂了!”镜王像被踩到尾巴的猫跳起来。
“挖金子铸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