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都什么事儿啊?”
看着面前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女人,梁策北真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查一下老黄历,看看最近的运势写的啥。
一连几天都拒绝了欧阳新的求欢,这人还是不依不饶的,像只大型犬一样在她身上蹭来蹭去,说好听点是哈士奇,实话实说就跟狗皮膏药没什么两样儿,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梁策北一个电竞少女,打游戏打嗨了是家常便饭,曾经发脾气三天三夜哄不好,如今生个气转眼就觉没必要,时间让人慢慢长成了好脾气,再加上欧阳新最近经常不在家,她一来二去丝毫没意识到已经给欧阳新变成了游戏寡妇。
梁策北有时候觉得现代社会丢失了很多旧时候的浪漫,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什么的在现代社会统统不存在,人们因为科技的便捷而变得慵懒,每天说一句晚安都太难。
昨天打单子打到下半夜,困得上下眼皮打架,难得想睡个懒觉,本来睡得好好的,都快梦到跟周公幽会去了。
突然被这死女人一通电话吵醒,梁策北含含糊糊应了几句,从床上爬起来,脑子里嗡嗡的,踉踉跄跄地走到洗手池前面,对着欧式雕花的镜面眯了眯眼,拧开水龙头洗把脸,好让自己清醒点。
咕噜咕噜咕噜,金鱼吐泡泡的声音传来。
梁策北顺带刷了个牙。
给嘴里的牙膏沫吐掉,她开始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慵懒的中长发散漫的搭在肩上,一双灵动的眉目,眼角微挑似杏仁儿,细密的睫毛上还捎着几滴水煮,薄薄的嘴唇颇有秀气。
还行,仗着富婆家的海蓝之谜,熬夜造成的黑眼圈倒是一点都不明显,拍了拍脸蛋,少女眼睛一眯,对镜子里的自己颇为满意。
只不过她出门开跑车的时候就没这么满意了。
在远离市中心的碧翠花园和赛洛城沿海别墅附近的一条公路上,仗着富人区的缘故,除了早晚高峰会有车流经过外,本就车稀人少,现在平日的上班时间里,又是北风呼啸的季节,白天变得很短,黑夜变得漫长,身体变得迟缓,只有雾蒙蒙的太阳洒在路上,显得更加冷清。
一道寒风袭来,梁策北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冬日的乾城里,一片小小的寒意就足够让人感觉被困住,她开着欧阳新大红色sao包的四门兰博基尼在路上,很是不适应跑车的Cao纵挡,眼下一路上半天都没见到个车影,梁策北索性握着方向盘开了自动挡。
正走着,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声异响,车速突然慢了下来,梁策北下意识的拍了一手方向盘,“什么破车啊这是,这么难开。”
她给车在赛洛城沿海别墅区附近的一条路边停好,拉了刹车,踩着小靴子下了车,对着兰博基尼的车前盖左看看右看看,瞅了半天愣是没看出来有什么毛病,倒是给自己冻的直打哆嗦,又怕欧阳新个死女人再催她,起身拉开主驾驶的门钻进车子里,调好手机导航,发动了引擎。
如果梁策北知道这条路是齐氏集团齐颜大小姐出门的必经之路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车子停在这里的,更不会在下一个拐角开小差去给车载蓝牙音响打开。
梁策北戴上耳机,调出Da.ve Rodgers 的DéJà VU,刚准备尝试一下快乐飙车逮虾户,下一秒就被齐颜专属座驾,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揽住了。
两辆车差不多同时开到了岔路口,梁策北刚要转弯,就看见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往自己这条路上开来,她下意识打了个左转弯,没成想方向盘失灵不听使唤,车子直直地往劳斯莱斯上撞去……
嘭——轰——
伴随着车轮胶皮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之后,梁策北发觉驾驶位周围的框架都微微变了形,红漆引擎盖像是被人大力掰扯过一样,待她回过神儿来,整个人都被困在了车里,好在车载气囊救了她一命,在这辆车里本该是最柔软的东西,弹出来的时候像是硬生生地怼了她一拳,肩膀也被安全带弄地生疼,好在除了手肘部分略微擦破皮之外,没有伤到其他地方,梁策北死里逃生,此刻也算是安然无恙,身上有多疼,她就有多感谢老天爷。
梁策北手脚并用扒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大口地吸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胶皮气息,像是什么东西烧焦了一样。
她扭头往事发现场的另一辆车看去,黑色的劳斯莱斯倒是结实防撞,不过车头金标那里带着明显的金属凹陷,驾驶座上的女人俨然没有梁策北那么好运,梁策北走上前去,透过车窗,只能看见女人的小半个身子。
深棕的短发凌乱不堪,黛眉不安的蹙在了一起,双眼紧闭,樱口檀檀,女人雪白而修长的颈被安全带勾着,显然是昏了过去,左侧太阳xue上有一块硬币大小的擦伤,血顺着脸流了一道下来,一直淌到下巴,染红了原本雪白的Dior最新款礼服。
梁策北仿佛用尽了毕生吃nai的力气才打开了劳斯莱斯的车门,她颤颤巍巍的给手伸到女人鼻子底下,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突然舒了一口气。
还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