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打给了华汐这人呢!?
起床之后的苏逸清在床上恼火地心想,接电话的不是她闺蜜梁策北吗。
翻开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得,上面清清楚楚的显示着昨晚接电话的名字是西水,大设计师,华汐本人。
她给脑袋埋在了被子里,感觉自己都要没脸见人了。
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实在是奇妙,被人喜欢也是,三缄其口,却也四海生风,有亏盈,有枯荣。
整个早上都恍恍惚惚的,顶着一头鸡窝去了公司。
“喂,我说苏逸清,你没事吧?”看着苏逸清素面朝天,头发乱糟糟的模样,路过的同事吃了一惊,“你去哪家理发店剪的头发,告诉我一声,我好避避雷。”
天知道平时为了谈客户,苏逸清从来都是装的人模人样的,简直是公司一枝花,今天这是咋了?
“没有。”苏逸清懒得搭理人。
李吉一到公司就看见苏逸清整魂不守舍的,跟被人睡了一样,作为一个好GAY密,他尽职尽责的来到苏逸清的身边。
“苏娘娘,你这是掉鸡窝里了吗?”小李担忧地问,说话之中还无意识的翘起了兰花指,就差给手指头戳苏逸清脑门上了,“怎么了,怎么素这模样吼?”
“滚。”
她抬起头看了眼李吉,一个多余的字眼都不想说。
“哎,人家很担心你的嘞,那你好好休息,表酱紫对我吼。”见苏逸清脸色不太对,李吉知趣的闪到了一旁。
苏逸清慢慢地回过神来,对着镜子瞄了一眼,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
脸色惨白,无比憔悴。
她惊呼一声,冲进洗手间一顿补妆,手忙脚乱的,口红都从嘴边涂到了脸上,忙用面巾纸擦了擦,脑袋瓜子乱糟糟的像一团浆糊。
王忠站在办公桌前跟她说话,她也没怎么搭理,气得大老板吹胡子干瞪眼儿,叫嚣着要扣她工资。
王忠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见员工反常也不好说什么。
还以为她是跟男朋友分手闹别扭,吼了苏逸清两句就走了。
留苏逸清一个人别别扭扭的缩在工位上。
她胃不好,也有些畏寒,气温骤降的时候,很容易对一些甜腻暖和的事物上瘾,刚出锅的糖炒板栗,烫手的热nai茶,燃烧的落叶,跳跃的炭火。
以及华汐带着淡淡茉莉香气的温软身躯和昨晚被窝里密不透风的拥抱。
苏逸清窝在工位上一直躲到下午,直到王忠再三催她,给她打电话告诉这次的客户很重要,需要来公司当面谈,才把她惊醒。
生活真的很难,总是莫名其妙就会难过,毫无来由。
苏逸清咬了咬牙,给低落的情绪统统甩开,提着包下楼见完客户,磨磨蹭蹭的回到工位,甚至向王忠提出了主动加班,一直到晚上才从公司离开。
“小苏啊,走的时候记得关灯。”看到苏逸清主动请缨,周扒皮还有点意外。
殊不知苏逸清只是单纯的想躲人罢了。
等天色全部暗了下来,她从公司高层往远处望去,路灯在夜晚仿佛吐着白沫,像鱼在空中呼吸,被照亮的尘埃轻柔地漂浮,是月光溅起的一点水花。
回到家后没看到华汐,她松了口气。
慢悠悠地吃了个晚饭,晃回自己屋里,窝在电脑前作颓废状,梁策北微信上跟她说话她都没搭理。
燕汐在剑网三也有一阵没上线了,自己本想跟自家情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结果把事情都写在了QQ留言上了,过了很久也没得到对方回复。
她一直很清楚,她喜欢的人是燕汐,但如今眼前迷了一片雾,又变得迷茫起来。
对于华汐,她最多也是隐隐觉得女人长得好看而已,虽有些迷恋,但这种迷恋又不是那种情人间的。
避开了女人,也避开了一切。
同一个屋檐下,她甚至完全不知道华汐怀揣的什么心思,耳边很嘈杂,许多人在说话,可她从来没有认真在听。
乾城里人来人往,却比沙漠还要荒凉,她和心上人都靠的那么近,可也相距的那么远。
之后几天,苏逸清一直惶惶难安。
怕遇见华汐这人,也怕华汐这人主动来公司找她。
她惶惶不可终日的呆了好几天,没联系上燕汐,也没见到华汐,简直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大抵是等待都变得漫长,短暂的东西都变得迷人,所以才会沉溺于一些稍纵即逝的事物。
过了些日子,苏逸清实在是憋不住了。
她壮起胆子,七弯八拐外加旁敲侧击的跟公司同事和王忠打探,这才了解到西水跟着马仲庸去了坤市负责个大项目,短期内都不会再回乾城来。
得到消息的苏逸清一颗悬着的心落地,大大地松了口气,可很快,又涌起一阵淡淡的失落。
这人为什么走得那么快,那么突然?
如是想着,刚落地的心又不安起来,但苏逸清可没有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