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这场手术的医生全部站在一起,没有人说话。
这个事儿看来有点严重。
法国警察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一阵喧哗,一个盖世太保进来了,他后面跟着一队的士兵,分列两侧。
法国警察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低头哈腰道:“长官,您怎么来了,这点小事儿交给我就好。”
“交给你?”盖世太保扫了医生们一眼,“这就是交给你的结果。”
法国警察当即不敢说话了,盖世太保问道:“院长是谁,让她来见我。”
话音刚落,一个四五十岁,优雅的法国女人过来了。
“我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长官,非常抱歉出现这种事。”
盖世太保道:“院长,我想你们应该知道这个人对我们有多么重要,如今他却死在了你们医院,他送来的时候明明状态不错,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这种事我们也没有料到,这是一场意外。”
“意外,我不这么认为,我想这个人的死和你们医院的人脱不了干系。”他的目光扫过这些医生护士,厉声道,“把参与这场手术的人员全部带走!”
周忆楠站在一边看着面前喧闹的场景,忍不住悄悄问同科室的护士伊娜丝:“这个人是谁啊?”
伊娜丝撇嘴:“不知道,对德国人应该很重要。”
参加手术的人员一个个都被带走了,他们没有挣扎,院长也没有求情,她面部肌rou颤抖着,显然在隐忍着。
看着这些人被带出去后,盖世太保假惺惺道:“如果和这个人的死没有关系,我会把他们送回来的,当然,我保证不了他们完好无损。”
院长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是吗?那就请长官好好审理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她一刻也不愿呆下去,踩着高跟鞋,保持优雅的体态离开了这里。
盖世太保被冷落在了原地,他微微一笑,对着剩下的已经被吓呆了的护士、医生道:“好了,各位,快去工作吧,也许我的到来影响了你们正常的秩序,我很快就走。”这个人脸上的笑容越看越虚假,等他走后,伊娜丝双手叉腰,不忿道:“他真是有毛病,医院的确是救人的地方,但也不一定所有人都能救活吧,出了事儿反而把责任推向了医院,德国人都是这样不讲理的吗?”
这个医院里也有德国人在这儿工作,听到她的话几个德国护士投过来不善的目光,周忆楠拽了拽她的袖子。
伊娜丝不明所以:“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挺对的,就是场合不太对。
“突然想起来有一个病人还没有换药,我们去给他换上。”周忆楠不由分说抓着伊娜丝就走。
“哪里还有啊?这些病人不是已经全换完了吗?”
“......”
她把伊娜丝拉到科室,关上门后:“你别说了,那些话你干嘛要当着德国人的面说啊。”
“我就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现在看到这些德国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自从占领了我们的国家,整个法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抓了多少人,还有,他们强迫犹太人佩戴六芒星,我就不明白了,犹太人怎么了,犹太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为什么要迫害犹太人!”
伊娜丝气哼哼地坐在沙发上:“现在每天人心惶惶,烦死了!”
伊娜丝说出了周忆楠的心里话,一时间她哑口无言。
伊娜丝气鼓鼓的给自己冲了杯咖啡,接着道:“你现在在哪里住啊?”
“...离这儿不远。”
“下班后我去你家玩一会儿,好不好?”伊娜丝一副卖萌的表情,周忆楠想答应,可是...
“可是我今天还要和别人出去吃饭。”她和费恩约好了今天请客的。
“出去吃饭?和谁啊?你男朋友?”她的关注点一下子就变了,语气也变得贱兮兮的。
“瞎想什么呢?你知道的,我以前在德国生活,这是我寄宿家庭女主人的儿子。”
“德国人。他是做什么的?”
周忆楠不想谈这些:“这个你就别问了...”
“是军人吗?”
伊娜丝连珠炮似的,周忆楠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过她的表情已经说出了答案。
“我明白了。”伊娜丝道,“两国开战,你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一个阵营。你和他交往也在情理之中。”
伊娜丝这句话与在外面批判德国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不过,周忆楠还是要辩解:“我真的没有和他交往。”
“好吧,好吧...你们只是亲情。”亲情这个单词她还刻意拉长了声调。
周忆楠静静地看她,伊娜丝停止了她的臆想行为,她继续卖萌:“我还是想去你家做客,反正你俩出去吃饭也一定是在晚上,怎么样,在这个空档我去你家造访一下。”
“为什么你这么想去?”
“我看你一个人住太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