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从洞中走出来,一路向西奔去,眼前渐渐显现出来水雾的轮廓。再向前走,绕过虚掩着的小山,豁然开朗。
荷花海,就在眼前。
无穷无尽的荷叶荷花一直连到天边,绿中的红,更显娇艳。
宋逸走到水边的小亭中,水汽扑在脸上,带着藻类植物的气息。他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低下头凝望着水面,期望在里面看到凝望着自己的双眼,可是水中只有天空中云朵的倒影被水波吹皱。
“逸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大师兄,不要管他啦!我们偷跑出来又要被师父骂啦……”
抬眼,回头看去,是顾辰,可是已经不是**岁的样子,而是充满活力的青年模样,带着阳光明媚的感觉。望着他,宋逸才明白还在做梦,原来这一切都是被自己的记忆连接的,随时都会跳转。
“逸儿,你怎么不说话?你不高兴吗?”
“啊,我没事呀,辰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出来观就总是来这里,我是知道的。”顾辰微笑着说。
其实宋逸一直明白,顾辰生的很标致。
他的性子本是个冷的,可是顾辰会用他自己独有的温暖,融化他。
就像顾辰的笑容,宋逸只知道那是这样美,就像初春第一缕融化寒冰的阳光,像是夏夜里在院中衬着树影静静躺在地上的一泓月光,还像冬日里点的吱吱作响的一盆银丝炭让人忍不住靠近。
宋逸只想用世间最让他依恋,最让他无法离开的东西来作比,可是仿佛自己的存在都会玷污了这个笑容。
还是说,自己已经太多年没有见过他微微咧开的嘴角和上扬的眉眼?
任盈却等不了了“你们愿意挨打,我可不愿意!我先回去了。”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跳到了远处的树枝头,一会便不见了。
顾辰无奈“这丫头,总是这样任性。”
宋逸倒是笑了“师兄,到底是小师妹她太任性呢,还是这些年你都跟着我学坏了呀?”他故意学着未名的腔调说出来,引得顾辰也笑出声来。
“你这个小子,真是个滑头!”顾辰伸出手来,在宋逸头上揉了揉,宠溺地笑着,“你不是喜欢吃莲子吗?师兄给你摘莲蓬来。”
宋逸笑得更欢了“你还怎么摘,我们又没有船,难不成你还要使仙法来给我摘?”
顾辰道“怎么摘,”拿手将额前的发丝向上拢去“当然是游去摘啦!”
说罢便松手开始宽衣解带,外衣,内衬,一层层剥落,露出里面少年的躯体,在阳光下映衬着光泽,健壮又透着野性的气息。
宋逸的脸一下子红了,像含苞欲放的荷苞,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你,你怎么这么不知羞啊!”
“哈,都是男的那么讲究干嘛,再说,逸儿,你还没见过我的吗?”顾辰少见宋逸这样害羞的样子,更是兴起。
“真是流里流气!”宋逸又羞又恼,扑过来要打顾辰。顾辰见状,一个猛子扎到水中,溅起的水花迷住了宋逸的视线。
宋逸把眼前的水抹掉,再看向水中,除了一层层的涟漪,却没有人影了。宋逸心想他或许是游的远了,便耐下性子来等了半晌,可是迟迟没有回应,宋逸有些奇怪,便喊道,
“辰哥哥,你听得见我吗?”
近处的荷尖上,蜻蜓被惊地飞了起来,没有人回答。
宋逸有些慌了,在此之前他们还未下过这里的水,莫不是此地有积年的邪祟作乱,师兄一时不察遭了他的暗算,如果正是这样,那就糟了。
“师兄!你......”宋逸刚要喊出来,突然,远处的荷花从被拨开,一只小舟慢悠悠被人撑出来。
“喊什么,你师兄还能有事?”顾辰微笑着,赤裸着上身,手上还在忙着撑船。
宋逸也放下心来,怀里还抱着顾辰的衣服,足尖点地,下一秒已经立在船头。
“辰哥哥真是厉害,你怎么找到这个小船的啊?”
“想当年你哥哥我在这里摘莲蓬吃的时候,你还在父亲那里耍剑玩儿呢!”顾辰得意道。
宋逸哈哈大笑,“你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一边伸手掰下旁边已经可以吃的莲蓬,剥出几粒,用指甲划开莲子,抛给了顾辰。
顾辰一把接住,扔入嘴中,咬开,莲子很嫩,莲心并不苦,反而带着一种清香味。
“辰哥哥,你会唱歌吗?”
宋逸在船上躺下,枕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吃着莲子一边问。
“我不大会,只是从前听别人唱过一点。”
宋逸伸出手指,细细端详栖在上面的蜻蜓。一旁的荷叶硕大,拂在宋逸脸颊,逗得他咯咯发笑。
“唱来听听。”
顾辰抬头,细细思索,复又俯首,“我,我实在是不怎么会唱歌,只怕你要笑话我的。”
“没事,我保证不笑话你。”宋逸用手撑着脸,望着顾辰。
“那我唱了,”顾辰还犹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