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云以死相逼都没能拉住楚亦声,独风抱着他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没能留住,残沙已经认命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楚亦声即将放飞自己,如果在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一定会死皮赖脸跟着走,如果他们要面对楚亦声说一句话,那就是:“滚回来处理你自己的公务。”
这是一个山脚之下,他的面前就是一道很是蜿蜒的山路,是坚实的泥土,偶尔几步台阶搭上一块石板,除此便没了,山倒是郁郁葱葱,在这个春季里,树尖透出嫩绿来,山野笼罩在翡翠的颜色之中。
好不凑巧,一场春雨,下的绵绵。
他撑起一把破伞,那伞烂的不成样子,伞面开了好多口子,垂下一条布头来,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模样,身上的衣服下摆稀碎,剩着白净的双脚,他一只脚踏在shishi的土上,一阵钻心的痛感,仿佛在左胸膛里划了一刀,他聚起灵,离地一寸。
背离大山走去,那路边一朵娇红的花朵,他采来放在自己的耳旁,心里可美了,我现在一定特好看。
他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调子,笑yinyin的嘴角,偶尔伸手想去借来雨滴长留掌心。
也没走上多久就遇上了村庄,很零散,他先是在田间乱窜,找不到方向,就远远看见一下草房。
“嘿,你是谁啊?”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吓他一跳。
楚亦声左望右望的,才看见一个妇女,她很敦厚又很朴实,头上戴了一个斗笠,脸上有风吹日晒的痕迹,手里还拿着绿绿的苗子。楚亦声看着她都不敢说话了。
大妈看他的模样有一点胆怯,但很快就消失了,继续大声说话给自己壮胆:“你是哪里来的乞丐吗?”其实大妈更觉得像个疯子,这邋里邋遢的模样就算了,耳朵还别朵花来,和那疯子差那般?
楚亦声想转身逃走:“我,我,我迷路了。还被抢劫了。”
大妈一听脑子还没坏。
楚亦声想到了啥,一把抓下自己的花,太着急还拽下几根头发,疼的龇牙咧嘴的。大妈也逗乐了:“等下我领你出来,你就走吧,往前走十五里地就到都宁了,不过那里前两年来大旱一场,现在人少的很,你要去哪儿?我给你指指方向。”大妈那声音,楚亦声耳朵嗡嗡的。
“我,我就是去都宁。”楚亦声还点点头,让大妈相信他。
大妈弯下腰继续插苗子:“你等等我。”说完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楚亦声就站那看着,真好啊,一切都是鲜活的。
大妈就着田里的水洗掉手上的泥巴,顺手就擦在衣服上。走到楚亦声的面前,看到他头上飘着的水汽,取下自己的斗笠:“来,戴上。”
楚亦声摆手:“不不不,大妈你戴着就是,我有伞呢。”“让你戴就戴啊,你那叫伞?破布都比这强。”大妈把斗笠拍到他的胸膛,楚亦声猝不及防的接下来。他还是戴上了头,这个东西还挺好看,偶尔飘来棕榈的味道,有点苦有点甜。
这雨渐渐大了许多,楚亦声给大妈撑好了伞,大妈走的急,没发现,这伞是挡雨的。
楚亦声被留了下来,大妈一定要等雨停才放他走。
这个小院子特别像和二花一起住的那个,只不过这里多了人间气。
“我儿子上山砍柴采菌去了,他爹出去卖柴卖布去了,估摸着要回来了。”她还走到门边,看了看雨,她应该在期盼雨小点吧,山路不要太滑了,儿子小心些,孩子的父亲能卖个好价钱,这些都已经是最伟大的祈盼了。
她回到灶头忙起来,带着为家Cao持的妇女特有的干练,洗锅添柴烧水洗菜一气呵成。楚亦声倒有些拘束了,手都不知放哪儿。
大妈又走到一个房间去,拿出来一套衣服:“这是我儿子的衣服,水好了你去简单洗一下换这个。”他拿在手上,他甚至忘记了说谢谢,他不明白,不明白这种莫名的善意。是为什么?
这衣服稍小一些尺寸,倒还好。
他的头发shi漉漉的他就侧着头,让水滴在地上,大妈找来帕子给他擦。
“啧啧啧,你这小伙儿太俊俏了,我活这么多年没见过比你好看的。哎哟,真是形容不出来。”楚亦声此刻脸皮还薄,有些红了脸颊。
“大妈,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楚亦声很实诚的问她。大妈笑了起来“我家还有啥能图的,一天就养活三张嘴巴哪还有多的。”“那你不怕我杀了你啊?”大妈看看他的脸又摇摇头:“平白无故的杀我干啥,我们没仇没怨的,再说了,看起来你也不像啊。”这下轮到楚亦声笑起来了,大妈看着就更开心了:“谁出门在外没个难处,能尽小小的一份力帮一下也是好的,于我而言举手之劳,于别人而言说不定很有帮助呢?人这一生哪有不受恩惠的时候呢?”楚亦声点点头,是这么个理。
楚亦声独自站门口擦着水,门哗的就开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人又退了出去,不对呀,是我的家啊。
“你谁啊?”果然,人以群分,这嗓门,楚亦声皱皱眉头。
大妈也赶出来了:“这孩子就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