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林霄与往常并没有太大不同,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极度的冷静,极度的克制。
如果是在战场上,他定还能再大战三百回合。
尽管此时的他浑身发烫,眼神也有些迷离。
萧子隙把他扶回房间,一路上林霄都没有说话,只是脚步有些跌宕,鼻息里还微微喘着粗气,那是一种极度隐忍后终于爆发的克制。
萧子隙几乎是把林霄半扔在床上,林霄虽然看着身形匀称,但毕竟久经沙场,一身的腱子rou。
他盯着他眼角处的刀疤,伤疤恰好划过那颗泪痣。当初郭莺给林霄挫骨修容的时候他都没舍得让郭莺除掉,千叮咛万嘱咐让郭莺留下了那颗泪痣,如今不知道被哪个王八孙子划掉了。
有泪痣的林霄面容不似现在那么刚硬凌厉,冷漠中带有一些温柔,总之就是很好看。?
正出神,林霄猛的伸手把萧子隙拽在了自己怀里,克制到有些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缓缓响起
“留下…别走…”
林霄温热的气息徐徐吐在在耳边,像是带着一丝祈求的挽留,平日如此刀枪不入,雷厉风行的人,突然用这种有些柔软的声音,让萧子隙难得浑身不自在的僵在那里,这他妈简直就是催情神药。
正在萧子隙宽衣解带准备要大干一番,与他来个不眠不休时,林霄环着他的胳膊突然一松,垂在了被子上,鼾声渐渐响起,这种时候竟然睡着了!
他懒懒的趴在林霄身上,隔着三四层衣服似乎还能听到林霄不规律的心跳。
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这里,但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动。
哎,算了!萧子隙心想,林霄不在白天去找他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不把他推向明枪暗箭之前,何况他现在的身份也只能活在Yin暗之下,不能被别人知晓。
萧子隙闭上眼睛,喃喃的抱怨“林霄啊林霄,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我找回来,现在你都能抱上大胖儿子了。”
萧子隙正欲起身时,林霄一把又把他按了回来,萧子隙只得乖乖的继续趴着。
睡梦中林霄不知道梦见了什么,额头上冷汗直冒,眉头皱起,偶尔还有些听不清呓语。
萧子隙只好屈服,无欲无求的躺在林霄身边。
早晨的时候,他是感觉到林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shi漉漉吻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含糊不清的应到“嗯?”林霄看着睡意朦胧的他轻轻笑了下,声音温柔“今日各国使臣都会来觐见皇上,我得早点去,你再睡会儿。”
萧子隙懒懒的点点头。林霄起身要走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睛道“小心。”
林霄笑着点点头离开了。
林霄昨晚虽然有些醉意,但还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萧子隙是怎么赖在自己身上,又是怎么小心翼翼趴到床里,轻手轻脚的躺下,他都一清二楚。
天宸宫临江而建,据说是西夏公主思念家乡,登楼眺望可以解思乡之情。
公主初来楚国时对楚王十分冷漠,一向喜怒无常的君王竟然能耐的住性子对公主的所有要求一概满足,也不计较什么劳民伤财,不顾大臣反对,历时八个月建起了这座极尽奢华的望江楼。终于赶在贵妃十八岁生辰时竣工,大宴四方。
“林将军”祖丞相在六七个大臣的众星拱月之中抽身,朝不远处的林霄喊了一声。沉重的眼皮恰到好处遮住他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林霄微微欠身行礼。
“将军回朝至今老夫一直没能去拜贺,实在惭愧啊!”
林霄不甚明显的冷笑一声,想当年十万将士惨死沙场,而他流落蜀中,这位丞相可是出了不少的力!
“丞相那里的话,林霄未能亲自登门拜访,才是失敬。”
“将军言重了。”
枯槁瘦弱的丞相乍一看也是两袖清风之人。
身边有几个大臣向他围了过来,林霄向祖丞相微微点头示意,转身与旁人说话了。
典礼开始,皇上和贵妃在众人的拜贺中登台。
林霄回来不久,今日是第一次见到贵妃。这位宠妃眉宇见带着些邪气慧黠,一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缺略显冷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贵妃看着莫名的眼熟。?
郭川脚步极轻,从正殿背后绕到林霄旁边,俯身道“将军,都安排好了。”林霄不甚明显的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西夏蛮族的习性林霄最清楚不过,他们野蛮无礼,争强好斗。
当初林霄挂帅降敌十七万皆是西夏人,自那以后西夏国力大减,一蹶不振,如今为与楚国通商不惜将西夏国君最喜爱的一个女儿送来和亲。
只是西夏怎么会乖乖束手就擒,现在看来和亲只是权宜之计,不过是想借此从楚国偷运铁器,增添自己的国力,天宸宫更是个幌子。
如果没有萧子隙的那场大火,西夏也许还会再蛰伏一段时间,楚国的血还没吸干,兵力也没有恢复如前,不会这么匆忙的发动战争,只是漓江私铁一案楚国断了与西夏的往来,逼得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