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烦死了!!”在熙熙攘攘的市集上,一个二十岁左右俊美的白衣青年把他漂亮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不耐烦地向旁边另一个比他略年长几岁的红衣青年大叫起来,“这些东西我看起来明明都一样,谁知道娘会喜欢哪个啊?!不管了不管了,交给阿剑你来决定吧!!”
“……这……”红衣青年苦笑了一下,“是少教主的娘过生日,又不是属下的娘过生日,属下又怎么能越俎代庖,替少教主您作决定呢?”
“哎呀,都说了私底下阿剑你说话就不用那么客气啦!”白衣青年道,“我是把你当朋友才让你来决定啊!”
“朋友?不,绝对不是这样的吧?”红衣青年脸上方才的恭敬神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挂上了一丝玩世不恭的笑,“阿翰你是想把烫手的山芋都推给我吧?就算你娘到时候对你的礼物不满意,你也可以说:‘这都是杨大护法做出的决定,与我无关’,对不对?”
原来,这白衣青年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魔教辰龙教教主宇文涛的独子宇文翰,而红衣青年则是宇文涛自幼收养的孤儿杨剑,如今是辰龙教的左护法。他和宇文翰从小一起长大,虽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兄弟。
“……噗……”宇文翰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好吧好吧,你真了解我,就算是这样吧……可我还不是看在你最懂女人心的份儿上这种事才会拉你来帮忙嘛!这些女人穿的戴的东西我真是一窍不通……你看你看,这些钗子有什么区别啊?娘戴起来一定都一样好看。”
“嗯,阿翰你这话也有道理,既然你娘戴什么都好看……”杨剑也淡淡一笑,随手捻起了一根金钗,“那就随便送一样好了。反正,夫人知道你有这份心意,一定会很感动的。要知道这可是你有生之年第一次给你娘送生日礼物,她怎么可能还会挑剔你送的是什么呢?”
“……喂!”听到后半句,宇文翰刚刚才舒展开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你这是在讽刺我不懂事,从来不知道给我娘送礼物?!”
杨剑笑着摇了摇头,“不不不,我这是在夸奖少教主你越来越懂事了,终于长大成人了,不愧是刚刚经历过弱冠之礼的人,居然都知道要给母亲送礼物了……”
“……杨?剑!!”宇文翰岂能听不出这番“夸奖”的言下之意,怒吼着打断了他的话,“你信不信我杀了你?!”说着,他就果真要去拔出身后的佩剑。
“别别别!”杨剑一边按住他的手,一边连连赔笑,“少教主饶命啊!属下知错了~~!”
“……哎呀,算了算了。”宇文翰永远拿总是抓准时机耍无赖的杨剑没办法,只得作罢,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杨剑手中拿着的金钗上,“说正经的,你真认为这钗子可以?我是真觉得你最了解女人的心了,要不别说那些女的都围你转,就连那男人婆也只在你面前有女人味!”
“呵……”杨剑知道宇文翰口中的“男人婆”是指宇文涛的侄女,也就是宇文翰的堂妹宇文菁。宇文菁是于文涛的兄长宇文波所生,可惜宇文波与他夫人双双早逝,宇文菁从小就父母双亡,由宇文涛抚养长大。宇文涛与其妻萧水仙只生有宇文翰一个儿子,膝下无女,所以对宇文菁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宇文菁也习惯了将他称呼为‘爹’。也因此,宇文菁比起她表哥宇文翰来说更是个被宠坏了的,泼辣任性。只是,在面对言语轻浮的杨剑的调戏之时,她却常常会脸红。正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杨剑忽然听到耳畔响起一个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们能认识一下吗?”
杨剑转头一看,只见是个20岁左右的女子,相貌只能算是稀疏平常。他对这种被女人搭讪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微笑道:“名字有那么重要么?姑娘若是真喜欢我,就不用在乎那些外在浮华的东西了,是不是?就像我虽然不知姑娘的姓名,但却已对姑娘一见倾心……”
“真的?!”女子又惊又喜地打断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句话的逻辑错误——一个人的相貌又何尝不是所谓“外在浮华的东西”?
“当然是真的~”杨剑颇有些轻佻地笑着,“姑娘灿若玫瑰,哪个男子见了能不心动?”
“嘻嘻!!”女子被他这么一夸,顿时脸都快笑烂了。
“我美丽的花朵啊~”杨剑凑到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宇文翰,轻声道,“今日我与同伴同行,不太方便,明日这个时间,你我在此相会,不知姑娘可否赏光?”
“好啊好啊!我一定来!”女子心花怒放地连连答应。
“一想到明天能和姑娘共度美好的一天,在下今晚真是恐怕会兴奋地睡不着觉了呢……那么,虽然很遗憾,但你我现在只好就此别过了……明天见!”杨剑挥了挥手,就潇洒地转身,大踏步离开了。
“………………”那女子还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
“……真受不了。”宇文翰一边嘀咕着,一边连忙跟了上去。他所谓的“受不了”,既是指这些每次和杨剑一起出门都会碰上的一拥而上的花痴女,也是指每次无论对什么类型的女人都来者不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