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里比谁都想的明白,就像他心里一直有一根无形的底线,只要凡事都在这条线以里,他都能大手一挥,满不在乎的放过去。
彭瀚闷声喝了四五瓶啤酒,后来可能是觉得不够痛快,自己又去厨房柜子里掏出一瓶红酒,三两下起开后也没来得及醒,直接就着之前喝啤酒的玻璃杯,到了将近三分之二,随后抬手就要往嘴里倒。
“哎哎哎,停!”赵卫城在旁边反应迅速的拉住了他的胳膊,“三哥,你这样会喝吐的,有啥事你说一声,兄弟我肯定一句话都不多嘴的就帮你办了!”
“不用,你帮不上,这事只能我自己解决,”彭瀚用左手一点一点的扒开赵卫城抓着他小臂的手,仰头喝了一大口红酒,才放下杯子说:“没准,可能都到不了需要解决这步……毕竟他不可能向我一样喜欢……算了!”
彭瀚话说了一半自己都觉得荒唐,难不成要拉着小哑巴一起疯么?
赵卫城还是想劝,结果被彭瀚一只手挡住,“城子,我就是不痛快,跟自己较劲,真没别的事情,你不用陪着,去叫海gui别躲着了,你俩赶紧吃饭吧,不用管我,我真没事。”
话说到这个地步,赵卫城知道再继续劝就会适得其反了,反而会让彭瀚更糟心,索性就由他去了,直接起身去旁边的客卧去拎洗手间蹲着的王圭海。
王圭海被赵卫城收拾一通,明显老实了不少,出来时走路都是低着头,一点也不敢再去招惹彭瀚。
两人坐在彭瀚对面老实的吃饭,吃到一半,王圭海还是不忍心彭瀚独自喝闷酒,擅自做主将流里台上的啤酒都搬到了桌上,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然后大着胆子把酒杯怼到彭瀚的鼻子下面,说:“三哥,兄弟知道你烦,从现在起我保证接下来一个字也不说,就只陪你喝酒,你看怎么样!”
“好,辛苦了兄弟!”彭瀚欣慰的抬起头看了王圭海一眼,眼中尽是无奈和迷茫,看的对面的两人都不太好受。
赵卫城也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拿起酒杯跟彭瀚和海gui碰在了一起,都仰头喝光了杯中酒。
三人从下午四点多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中间彭瀚可能因为喝的太猛吐过一回,赵卫城就想扶他进房间休息,但被彭瀚摇着头拒绝。
彭瀚强打Jing神漱完口洗了把脸,在赵卫城的搀扶下想回桌子继续,结果两人一出来,就看见了趴在餐桌上的王圭海,呼呼大睡,连带着鼾声如雷。
赵卫城:“……”
这下好,四个人趴了两个半,赵卫城原本想回家也放弃了,只能将就着把彭瀚送到纪棠的主卧,然后他委屈一下跟海gui挤客卧。
结果彭瀚还不乐意,非要跟海gui挤一个床睡觉,打死都不进主卧的门,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赵卫城无语的看他耍酒疯,心想是爷们你就别口是心非了,照彭瀚对纪棠那上心的态度,他要是今晚真听话把客卧给彭瀚和海gui,那明天早晨的太阳他能不能见到还是一回事呢!
赵卫城最后只用一句话就搞定了彭瀚:“那你是想让我跟纪甜甜一起睡是么?”
“啥?”彭瀚眼睛一瞪,“你再说一遍!”
赵卫城:“我说你赶紧回屋睡觉,给你三秒钟,要不我就进主卧了!”
彭瀚:“你敢!”
最后彭瀚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主卧了。
即使喝的只剩三分神志,他进屋的时候都记得不要开灯,害怕吵醒熟睡中的纪小棠。
门关上以后,主卧彻底陷入了黑暗,彭瀚借着窗外露进来的微弱灯光,只能勉强看清纪棠侧躺在床上的身体轮廓,修长瘦削,呼吸清浅。
彭瀚缓慢的一步一步的挪到床前,低头去看纪棠的睡颜,可是屋里光线太暗,他怎么都看不清,模模糊糊的一团,看的他慌乱又焦急。
最后彭瀚为了看的更清楚一些,竟直接坐在了地上,这回瞬间拉近了他和纪棠的距离,几乎近到了呼吸相闻的地步,他甚至连纪棠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都能闻到。
为什么是薄荷呢?
怎么不是甜橙味了?
彭瀚歪着头目光直直的盯着纪棠近在咫尺的侧脸,想了好久,才记起来小哑巴这两天用的是自己的沐浴露,原来他跟自己身上的是一个味道啊!
可是为什么就感觉他的更好闻一些呢?
彭瀚直到躺在纪棠身侧都没想明白。
小哑巴现在背对着他,呼吸绵远悠长,睡得明显比上次醉酒安稳许多,彭瀚侧躺在他旁边,连被子都没盖,也不感觉冷,只有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在黑夜里悸动。
他想,这真是个错误的决定,他睡沙发都要比现在好过,身边是他喜欢到想揉进身体里的人,即使喝醉后的脑袋再晕,也忽略不了此刻纪棠真实的存在感,彭瀚忍的手都痛了,他此刻特别想从背后搂住纪棠,想摸一摸他那瘦的硌人的肩膀,闻一闻他发间洗发水的香味。
可是彭瀚没敢动,就连呼吸都一直提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惊醒纪棠,怕自己黑暗中炙热浓烈的目光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