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推开门的时候,白月荷正憔悴的瘫坐在椅子上,听见开门声,才勉强勾起唇角向着他们看过来,“怎么了?”
钟善摇头说没事儿,两人关门进来,相互间对视一眼,钟善又开了口,“月荷姐,你见过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吗?”这话题不好引,钟善也懒得费脑子去拐弯,直接问出了口。
白月荷似乎瞬间警惕起来了,她的小动作很明显,毫无疑问的,白月荷现在很紧张。
见她这样,钟善还想柔下语气,想使她放松下来。
“咔嚓”一声,身后的门似乎被打开了,两人疑惑地向后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扎着双马尾,站在半掩着的门口,依仗着身后黑暗以及窗外微弱却遥不可及的光芒,朝着他们笑的甜美,钟善甚至看见了她嘴角的小酒窝凹陷在惨白的小脸上。
代元的呼吸瞬间就急促了起来,因为经历过那些事情,他现在也不太确定到底有没有那种东西。钟善倒是很冷静,嘴角还是熟悉的笑,那双眸子却如深渊,深不见底。
那小女孩睁着圆圆的眼睛很好奇的打量着两人,似乎思索不出来什么,她没什么rou的小脸瞬间就皱了起来,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什么,她低下头,伸出自己的小手,掰着手指。
这么近的距离,钟善也看清了小女孩的全貌,她很瘦,肤色很苍白,她脆弱的就像是一个被白纸包裹着的骨架,似乎轻轻一碰的就会散掉。
“青萤,过来。”身后传来了白月荷的轻唤,然后小女孩就抱着怀里的布娃娃蹬蹬的跑了过去,“妈妈。”
妈妈?钟善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月荷,真的很意外,那个小女孩居然是白月荷的女儿。
“萤萤今天去哪里玩了?”白月荷将青萤抱到自己腿上,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
钟善看着她的动作陷入了沉默,因为他看见白月荷将小女孩的头发推了下,就像是掀了下她的头皮。
一边的代元似乎也看到了她的动作,他脚下稍稍向前一步,隐约超出了钟善一块,这可以方便他第一时间把钟善护在身后。
钟善以为他在害怕,就靠近他低声道:“是假发。”
小女孩听见白月荷的话,似乎很开心,小脸甚至都染上了点红色,她伸着手指着钟善,“那个哥哥陪我玩了,他会唱歌,唱的很好听,就跟妈妈唱的一样好听。”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怪异,钟善沉着脸,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小女孩所说的是他在梦里见过好几次的那个穿青色马褂会唱戏的男人。
他弯下腰,声音柔和带着些哄骗的意味,“萤萤,那个哥哥跟我长得一样吗?他的眼角是不是也有这个?”说着他指向了自己的眼角。
小青萤懵懂的眨眨眼,“对呀,就是你啊。”
“你在哪里看见我的?”钟善脸上带笑,整个人更加柔和。
小女孩瞪大眼睛看着他,忽的“咯咯”的笑起来,“大树底下,哥哥在大树底下唱歌。”
白月荷似乎听不下去了,她伸手抱紧青萤,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哄着她,“玩了这么久,萤萤是不是累了?睡会儿吧。”
青萤揉揉眼睛,打了哈欠,似乎真的有点困了,她窝在白月荷的怀里闭上眼睡了过去。
门口两人见状也没再久留,直接开门出了医务室。一出医务室两人就陷入了沉默,直到代元问了句,“你也看见那个男人了?”
钟善点点头,转身看他,“你那次说我脸上的痣也是因为这个?”
代元没有否认,“从拿到那只钢笔开始,我就一直梦见他,”说着他又抬头看向钟善,“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见他的?”
钟善知道代元的意思,他像是确认似的点点头,“从我拿到钢笔不久后。”
答案就在眼前,那个男人似乎就寄宿在钢笔上,钢笔在,他就如影随形。
“但,为什么那个小女孩也会看见?”代元轻声问着,当然没人回答。
钟善没回答,他抬头看了眼代元,那个人在窗外灯光的照耀下,轮廓明显了许多,但他脸上的表情他却看不见,钟善偏过头,就算看不清他也知道代元的表情。
“别想了,我们做完我们的事情就离开,只要离了这里,那些东西都无所谓了。”
代元轻轻瞥了眼钟善,见他毫不在意,自己也就放下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护好小宝,即使面对的不是人。
忽然,钟善扯了下他的袖子,代元正想询问钟善,结果一抬头他就看见了让他脸色瞬变的东西。
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站着一个人,是个熟人,陈小玲。
陈小玲依旧是以前那样腼腆的笑着朝两人摆手,然后她的身边出现了王清雪,那个女孩还是那么活泼,她扒在陈小玲的肩膀上笑的开心,随后是有些高傲的朱旖,她站在两人的后侧,轻轻的笑着。
已经死去的人现在就站在他们前面,代元吸了口气,就觉得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他微微偏头看向钟善,钟善也看着他,眼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