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厕所的代元胡乱的揉了下头发,一脚踹在了厕所门上。
动作刚停,就听耳边传来了男人的怒骂,“你他娘的神经病吧!踹个屁门!”
代元面无表情,直接开了门下去,当着厕所里所有人的面又使劲踹了隔壁厕所门一脚,然后双手插兜冷静的走出去。
他上了电梯,下了楼,直奔着医院对面的餐馆去了,医院的菜味道很迷,他才不会给小宝买那样的吃食。
在等打包的时间里,代元回头望着医院大楼,眼底的懊恼不言而喻。
王妈是他的保姆,算是把他带大的人,除了代母,待在他身边最多的人就是王妈,他是真的不愿相信王妈会做那种事情,但前些日子王妈一声不吭的辞职,想在又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代元轻轻看了口气,暗暗在心底骂自己,自己的这个臭脾气什么能收敛一下。
拿到打包好的饭食,代元又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心里想的当然还是钟善,他总觉自己跟小宝没有以前那么亲了。代元抬头望望天,眼里闪过些迷茫,他总觉得现在的两人表面看着很近,实际上却像是隔了片海,怎么也跨越不了的海。
想到这儿,代元嘴角勉强扯出抹微笑,真是难得,一向大大咧咧的自己也会有这么敏感的时候。
代元刚想好道歉的措辞,一推门就见钟善站在床旁,伸着手掀着被子,脸色难看。
意识到不好,代元直接拎着饭跑了过去,伸头一看,脸色也是刷的就黑了下来。
那洁白的床单上面写着字,看着像是钢笔字,墨水都在床单上晕染开了。
上面写着,“咬尾山上绝无活人,谁都逃不了。”
他的饭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冷声道:“我去叫护士换床单。”
“等下,”钟善松开手,叫住他,“我看见了那支钢笔。”
“什么!”代元猛地回头,眼里尽是难以置信,他平复了下心情,“姓廉的给你的?”
钟善坐下,从病服口袋里掏出那支钢笔,抬眸看向代元,“它自己出现的。”
代元只是看了一眼,就上前抓起那支钢笔,准备把他从窗外丢出去。
钟善叫住了他,从他的手里接过钢笔,轻声劝道:“算了吧,它都说了,没有人能逃出去。”
代元听懂了他的意思,眼里复杂,最后化作担忧,“你要回去?”
“嗯。”
“即使可能回不来?”
“义无反顾。”
这个国庆假期大家都过的很疲惫,发生的事儿太多了。比如假期的最后几天新闻报纸上开始大量的报道医院诡异死的三姐妹,以及发了疯在路上撞人又被人杀了的朱诚,甚至连那句被警方封杀的了“咬尾山上绝无活人”这句话都被大肆宣扬。
这些个被妖魔化的报道搞得咬尾山上人心惶惶,甚至开始有胆小的同学开始转学。
邹明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气得不行,送走了几个转学的同学,安抚了下打电话来询问的家长,又听说校门外来了记者,一向笑眯眯的邹明这时候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刚返校的代元本想去跟邹明打个招呼,刚上楼梯就见他被几个老师簇拥着下楼,代元缩了脑袋,倚在一边的墙上乐得自在,尽管还有一个潜在的势力在跟邹明这伙人对着干,但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朋友吗。
刚返校的钟善直接跑去了医务室,医务室里白月荷正站在窗前,盯着窗外。
钟善悄悄走过去,在她身边站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桥门外停着两辆面包车,看下来人的行头,估计是记者。
“也不知道谁传的谣言,居然来了这么多人。”
白月荷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钟善一出声竟是吓到了她,“钟、钟善。”
“抱歉,吓到老师了。”
“没事,”白月荷笑笑,偏头看了眼窗外,又轻声道:“是我走神了。”
“老师很在意这个谣传吗?”钟善又瞟了眼窗外,正巧看见邹明走了去。
白月荷盯着窗外咬着下唇,听见钟善的声音又及时应道:“说不定,不是谣传。”
“啊?”钟善做出副惊讶的样子,“老师为什么这么说?”
白月荷转身坐到椅子上,笑了笑转了话题,“你怎么又有空来我这里?”
钟善使小性子的瘪了下嘴,“老师,假期里我被车撞了。”
“怎么回事?”白月荷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钟善。
钟善笑笑,“我命大没事儿,不过那个司机死了。”
白月荷的脸色瞬间就惨白了下来,她低下头,机械地点头,“这样啊。”
那人面色惨白,柔弱不已,像一碰就碎的蝴蝶,钟善垂眸,睫毛轻颤,最后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息,再抬头就瞬间换上了灿烂的笑容,啰啰嗦嗦的开始给白月荷讲他假期的所见所闻。
晚饭的时候,两人又坐到以前那个熟悉的角落里。
“嘿,我跟你说,今下午邹明的脸色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