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天走得格外迟,连日的晴朗让人的心情也不免变得烦躁,其中最难熬的就是学生了,无论午休睡了多久,下午上课的时候仍旧眼皮打架,撑都撑不起来。
当然连陈辞这个学霸也不例外,毕竟再霸也是人呐!中午由于跟几道拔高题死磕忘了时间没有午休,再加上第一节课是催眠效果极好的数学课,使得他的听课效果并不理想。而身边的林深睡得像一只死猪,哈喇子流一书本,诱惑得他更困了。
陈辞心烦意乱地一脚踹向林深的凳子腿,突如其来的巨大震动破坏了林深的美梦,他眼睛还没睁开就反射性怒吼:“谁他妈踹老子!”
正在昏昏欲睡的同学们吓得猛打个颤,沉默两秒钟教室里突然爆发震耳欲聋的笑声。
“安静!安静!”数学老师拿三角板敲讲桌,他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因为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所以大家都在私下喊他“国哥”。国哥管教学生很松,经常对他们上课睡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林深,跟周公打起来了?谁赢了?”
林深在喊出那句话之后就知道是谁踹的了,于是嬉皮笑脸道:“当然是周公赢了,他都给我踹出来了。”
“哈哈哈哈~”同学们笑得更欢了。
国哥气得脸都红了,“天天就知道睡觉,看看你的同桌,不奢求你跟他学好,别把他带坏了。”
罪魁祸首陈辞面不改色地做笔记,仿佛刚才那一脚不是他踹的。
“哪能啊老师,陈辞那么出淤泥而不染。”
同学们非常嫌弃地“咦~”
“好了好了,咱们接着来看这个三角函数……”
林深暧昧地笑着凑向陈辞,低声说:“小淘气!”
陈辞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暴起,“滚!”
下课,冰冷的井水打在陈辞的脸上让他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不少,他眯着眼睛看一眼太阳,都快中秋了,还是那么毒辣。抬起胳膊准备擦掉脸上的水珠,却有一张纸巾先他一步抚拭在脸上。
“林深,你有病啊!”陈辞打掉那只手,生气的说。
“林深?哦,是那天的救兵啊……”
不是林深的声音,是……杨杰?陈辞扭过头,果然看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出现在这儿准没好事,陈辞立即转身要走,然而才踏出一步就被拉住,“急什么?咱们还没叙叙旧呢。”
“我跟你没什么叙的。”
杨杰的手臂搭到陈辞的肩膀上,被他甩开,“欸,你说林深上次打了我们兄弟几个,我该把他怎么办呢?”
陈辞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那么容易结束,“你想怎么办?”
“我问你啊,你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陈辞脱口而出,“不好。”
“不好他帮你打架?见义勇为的社会好青年啊?”杨杰和他的彩虹小弟夸张地笑起来。
“这样陈辞,星期日晚上八点你一个人去鑫源旅馆504找我,只要你来,我就不找林深的麻烦。”
陈辞斜他一眼,“你找他麻烦关我什么事?”
杨杰轻笑一声,“那就更好了,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做好在医院住几个月的准备。”
秦柱撒完尿努力撑着眼皮走向水池,嘴里嘟囔,“春困秋乏冬眠夏打盹,一年四季都没有清醒的时候。”
话音刚落,眼睛触到水池旁的彩虹毛,瞌睡立马没了大半,心想他们的教室在顶楼怎么跑这儿来了?秦柱探了探头,看到带头的杨杰似乎在堵一个人。
一旁的小红毛发现他探头探脑,凶神恶煞地说:“你瞅啥!”
“瞅你咋滴!”秦柱在心里偷偷诽谤,面上却堆起笑,“没事,没事。”他往回走几步,按捺不住好奇心又回头看一眼,不禁惊讶地低呼,“陈辞!”
秦柱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回教室,抓住王树嚷嚷,“不好了,不好了,陈辞被杨杰堵了!”
王树正在和张星子说笑,一听秦柱的话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最后一排趴课桌上睡觉的林深已经冲出去了。
“陈辞,作为老朋友我还是想友情提示你一下,林深这小子来历不明,小心他有什么花花心肠。”
陈辞轻蔑一笑,“虚情假意。”
“喂,黄毛。”拽拽的声音传来,杨杰回头看到林深装逼地靠在门框上,双手仍旧插兜,一脸欠揍。“你整天怎么Yin魂不散?”
杨杰靠近他,“关你屁事!”
林深指向陈辞,“你纠缠他就是关我的事!”
杨杰挑起眉,手指在他们俩之间比划一下,“你们俩是什么关系?情人?”
杨杰的小跟班附和着哈哈大笑,林深恼羞成怒,撸起袖子要冲过去把那张贱兮兮的脸打的他妈都不认识,“**妈的!”
这时王树、秦柱还有班里大半混混男生赶过来,他们向来看不惯杨杰嚣张的气焰,再加上陈辞是自己班的同学,又受到林深不少好处,岂有不帮忙的道理。
杨杰一看势头不对,对林深说:“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