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她!”锰戈哲对着张惟大吼一声。
愰儿眼圈红红的,在哥哥面前,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和恐惧本来都要发泄出来,忽然被锰戈哲喊的吓了一跳,正要回头骂他,却被张惟拉住,放在身后。
小时候,每当自己闯祸了,只要这样蹲在张惟身后,就不用挨骂挨打。愰儿特别开心,不由得向前靠了靠,不过从前小小的他正好保住的是他的大腿,现在她可以把下巴搭在哥哥的肩头。
锰戈哲把愰儿的动作看在眼里,心忽然疼了一下,气势弱了一分。
张惟轻轻拉起愰儿的手,“我们回家!”
愰儿沉浸在伟岸的哥哥的保护中,并未听清张惟在说什么。
“愰儿?你……”锰戈哲虽气愰儿把她丢在脑后,也不能任由她就这么被带走,两步跑在张惟前面,“你别想抢走愰儿!”
“抢?”张惟,看看锰戈哲,“呵……”
锰戈哲忽然拔出腰间的佩刀,“你再向前一步,我便不留情面了!在我的地盘上,抢我的人,你休想!”
愰儿至此,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哥……”张惟拉了她一下,而后环顾一周,“就凭你这个小小部族,这二百,二百五十骑兵?”
“我……”锰戈哲忽然感觉到了一股蔑视,“你这汉人,一共两人两骑,二百五十匹马,踏也把你踏成rou泥!”
“我不必和那二百五十骑兵斗。”张惟嘴角一勾,“我只要能杀掉你一个骑兵就行!若不是愰儿现在安然无恙,你早就身首异处了!”
“哥!”愰儿见再不说话,可能就真打起来了,她拉着张惟的手,“眼看着天色都晚了,我们住一夜,明天再说。来来来!”
“甚哥哥,你也和我哥来了?来来来,一起吃点东西。”愰儿另一只手拉着张惟的随从张甚,撒娇着对着张惟说,“哥,我给你讲讲我这些天的遭遇……哥,我都可想你了,你才来找我。”
不同的是,张惟对着愰儿的笑,是温和的,宠爱的。
锰戈哲被愰儿丢在脑后,看着她亲昵的和张惟撒娇,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气不打一出来,以手比刀,对着张惟一顿狂砍……
听过愰儿仔细的讲过这些个经理,张惟感叹道:“原来如此,总算是有惊无险,感谢老天爷,又把我妹妹还给我了。”
“哥,对不起,害你担心了。”愰儿的黑眸忽闪忽闪的就像天上的星星,她知道只要这样,张惟就决然不会怪她。
“哥,你肯定饿了,来来来,这有新烤的羊rou。”愰儿又招呼张甚,“甚哥哥,你也来吃,还有我煮的nai茶!”
张惟笑笑,“我妹妹都会煮nai茶了?”说着捧起一碗,刚刚入口,又顿住了,表情中,渐渐透出一股悲伤。
愰儿有些怕, “哥?怎么了?”
张甚喝了一口,“二小姐,你煮的nai茶味道,和夫人好像!”他说的夫人,自然不会是夏侯夫人……
“是吗?”愰儿笑了,“真的吗?哥?”
张惟点点头,把一大碗nai茶都喝掉了,“小时候,阿娘经常给我们,那时候你还太小,都不记得……”
愰儿手拄着脸,“哥,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常给你煮。”
“是……”张惟本要说话,骤然停住,眼神示意愰儿,有人在帐外。
锰戈哲本来藏的挺好的,听到愰儿说以后常给张惟煮nai茶,便生气了,“我教的你都没有给我煮过!”他正郁闷间,被愰儿一把拉向一边。
愰儿松开他,“你干什么呢?”
锰戈哲酸酸的, “这么晚了,你还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不放心你!”
愰儿蹙眉, “你有病啊,他是我哥哥!”愰儿推了他一把,“你想什么呢?你好恶心?”
“我不管!你还和他撒娇!还和他那么亲近!”锰戈哲向前一步,“我想拉拉你的手,你都不让!你是不是要和他走,是不是不要我了?”
愰儿轻推了他一下,“哎呀你怎么这么烦?”
“贱人,竟和外族人苟合,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你有辱门风!”张惟的剑随着他一声大喝而来,剑锋的寒光已经从侧面迫近愰儿的太阳xue。
此剑之快,愰儿之身手尚且躲不开。站在愰儿身边的锰戈哲也知道剑势狠辣。情急之下,他也来不及拔剑,身手一揽,将愰儿揽在怀里,下意识的用自己的后背去接张惟的剑。
本以为这一剑,最起码要刺掉他半条命了,等了很久,却没有疼痛。锰戈哲缓缓的转过头,发现张惟的剑已经支在地上,剑尖飞起一缕他的头发。
张惟忽然笑了,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愰儿和他长得很像,两人都是翠眉明瞳,笑起来特别好看。
张惟见锰戈哲和愰儿都是懵的,咳嗽两声,用匈奴话朗声道,“锰戈哲,抢走了我的妹妹,都不请我喝顿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