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放猛地站起来,带到椅子发出“滋啦”一声。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顾青洲点点头,看着宁放一脸焦急的离开,连钱包和手机都没带,就直接扔在了桌子上。
夺门而出的宁放,边往书店跑边想法子让林天消气。结果法子没想到,人也没找着。宁放不死心的又找了一圈,可书店就这么大,一览无遗,哪儿能躲人。
可能先回家了。宁放想着,认命的转头,准备等回家了再向林天负荆请罪。结果一转头,就看见林天端着杯果茶,大喇喇的坐在书店门口的椅子上,抬着眼望宁放。
“宁放?你不是在跟顾青洲吃饭?怎么在这?”语气浮夸,语调夸张。
林爸爸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宁放吞咽了口口水,沉重而缓慢的朝林天走过去,刚想开口求饶,就看见林天朝他挥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儿大不中留,快走快走。”
也不知道特意在门口等着的人是谁。宁放这才想起,冲进门的时候是看见了一个人坐在门口,他冲进来时余光有瞟见对方似乎正要起身。不过当时他一心往里冲,也就没仔细看。
“回去再找你算账!”
撂下狠话,林天故作霸气的朝车站走去。宁放看着林天的背影,笑了出来,而后飞快的朝小吃店跑去。
小吃店那边,顾青洲的饭已经到了,对面林天还没有回来。要不是后者的手机和书还押在这,顾青洲都得以为宁放已经跑路了。
顾青洲准备开动,最后朝门口看去,正好看见宁放推门进来,帽子飞起一半,差点遮不住那狗啃的发型。
“对不起,我刚想起点事,耽误了会。”宁放边坐下,边解释。
“帽子没戴好。”顾青洲听出他不想说理由,也没有多问,只是指了指宁放的头发,“怎么剪了这发型?”
宁放猛灌了一杯水, 才把帽子戴好,就着小吃店墙壁上的镜子整理好仪容,力求把头发完完全全的藏到帽子里。
“一言难尽。”
宁放语气悲怆。
“我爸跟楼下达叔打赌输了,达叔是开理发店的,就在我家楼下。我爸打赌输了嘛,就让我给他店里新人练手了。”
宁放摸着头,回想昨天晚上理发店下班之后被压到那儿做头发的经历。
“白哥是新手,也没给真人剪过头发,看到我这小白鼠一阵激动,把知道的所有剪发方式都用上了,差点还要给我染发,还好达叔给拦下了。”
宁放把帽子又往下按了按,为自己投胎不慎及宁爸爸交友不慎长叹了口气。
顾青洲回想了一下宁放的发型,顿时对这一小片天地的利用率表达了无伤的敬佩。又看到宁放这悲伤的表情配上遮到完全看不到头发的帽子,不免笑了出来。
“怎么就这么出门了?”
“昨天太晚了,白哥发现不能染发就死活不剪了,达叔从小就喜欢看我出丑,非要我保持这个发型一天。”宁放一脸的生无可恋,在心里唾弃追求宁爸不成就天天祸害自己的达叔,“你说我摊上了什么邻居。”
“还有我爸,看到我这发型,说了一句真丑,然后就上楼了,上楼了……”
宁放气的鼓成了河豚,在心里给宁爸爸记下一笔。
顾青洲听着宁放的吐槽,感觉对方果然是个小孩子,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对小孩时特有的温柔。
“放心,现在也挺好看的。”
宁放有些心梗。顾青洲真好,就是……
“好了,停,我不瞎,太违心了。”同时伴随尔康手。
宁放把筷子拿给宁放,让他赶紧吃饭。等他快吃完的时候,问道:“等会你准备去哪儿?”
宁放吞咽着嘴里的饭,说话有点含糊,“不知道,你打算去那儿?”
“图书馆,当志愿者。”
“志愿者?做那个暑假实践活动?”宁放回忆了一下,作业清单里好像是有这么一样,还要填表格盖章。
“不算吧,家庭原因。”顾青洲考虑了一下措辞,“我母亲以前经常带我做志愿者。”
“以前?”宁放随口问道。
“嗯,她去世了。”
顾青洲的声音突然变得有点小,宁放一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等这句话在脑子里转了三圈之后,才反应过来。
顾青洲说他的母亲去世了。
宁放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没有母亲,并且对这个情况习以为常。宁爸从没说过他母亲的事,也从没有让第三个人加入他们的打算。小时候遇见过几个拿他没有妈妈这件事嘲笑他的,先不说他自己会打回去,就是林天、贺西贺东和徐元几个也会给他撑腰,也就没人敢来嘲笑他。等再过了几年,大家都长大、明事理,就更没人做这样的事了。
宁放不能感同身受失去母亲的难过,又感觉干巴巴的安慰很苍白无力,最终还是大众化的问了一句,“那你现在还好吗?”
“都过去了。”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