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岁
「今天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偷偷收起来了,没告诉中也和阿贝。阿玉哥像是已经知晓自己的情况,他总是这样,一切都看得透彻,连死亡都能笑着面对……他说他有一份礼物要送给阿治,可他撑不到重逢的那天。他委托我代他保管,那是一样了不得的东西,原来我体内也藏着同样了不得的东西。真的还能找到那孩子吗?阿玉哥说一定会的。因为他不喜欢那样悲伤的未来……我知道了一个故事,沉重、悲伤、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阿玉哥在那张纸上写了好多人的名字,有阿贝、中也和阿治、哥哥、父亲与蒲先生、夏目老师,还有他的莎乐美,当然也有零君与我。」
「阿玉哥走了,他再也不用承受病痛的折磨。他把我支出去,说是要见一位重要的客人,我猜应该是他的“莎乐美”小姐,等我再回来时,他已经停止呼吸,我在他手中发现了一个装胶囊的塑料壳,里面空空如也,那位重要的客人也不在病房中。」
「阿贝发现要送去火化的遗体是被人伪装过的,有人盗走了阿玉哥的遗体……阿贝、中也还有我发疯般翻遍了横滨的大街小巷……我想起那个塑料壳,还有叫莎乐美的女人,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话,当年父亲也是……最终我们还是没能找到他,埋进墓地中的是一张照片和一本他最爱的里尔克诗集。」
「阿玉哥将东西托付给我时,他让我自己去选择,可是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不能逃,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夏目老师找到我,并告诉我一件事……哥哥他疯了!那样的计划,他怎么可以如此不择手段?他会毁了那个叫晶子的女孩!」
「“不死军团”的计划暴露了,军方迫于压力不得不将士兵们撤离战场。我答应了夏目老师的邀请,来到了常暗岛,但我们还是来迟了,当我们到时那孩子已经临近崩溃,士兵们的Jing神状况也糟糕至极。
哥哥在做错事,可他说这是最优解,是双赢的选择。罔顾人心的做法永远都称不上是最优解。说我优柔寡断也好,理想主义也罢,我绝对能阻止他。我将哥哥与晶子隔离,四年前被他逼迫使用异能的感受,至今都不能忘记,绝对不能让他再毁了这孩子。他把生命当成了什么?又把他人当成了什么?棋子?!工具?!为了引出基地余党,为了给异能力者正名?荒谬!不尊重生命,就算有再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是这世上最愚蠢的做法!
零你放心,我没和他吵架,比起浪费口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按照夏目老师的指示,我需要协助他们帮士兵们撤离战场。常暗岛上只有夜晚,极光的电磁波会破坏电子机器,白刃战覆盖了整个岛屿。这样看来,难怪夏目老师会找我,幻境之中,生命体会迷失于幻象,吞噬双生兄弟的能力让我能支配幻境中所有非生命物体,这座岛,将会成为“如泡沫般,我的美的世界”。」
「今天最后一批士兵撤离了,等待他们的可能是Jing神疏导甚至是长期疗养。身体受了伤,结了痂就会好,心若是受伤,一辈子都得拿来疗伤。兄长他不是不懂,只是他狠到连自己都可以当成棋子,而这一次我也成了他的棋子……」
「亲爱的零:
日安。这些天发生的事太多,顾不上记日记。
“为什么你不早点过来!他是你哥哥吧!我听到你叫他哥哥,替你哥哥赎罪吧!这是你应受的!”
那天在回到航母“燕骑士”上时,我解除了异能,准备返航的路上发生了意外。阿贝与我在医务室聊关于兄长的事,一名士兵闯了进来,他拽住我的头发,我未能及时摆脱,于是刀刺进了身体,那名狰狞着面庞的士兵拿着匕首在我胸口刺了一刀又一刀,疼到麻木没了知觉……阿贝为了救我动了禁制。她的异能,所谓的替伤,既然能将伤害转移到她特制的魔偶上,自然也能转移到人身上,只是会付出代价,遗忘那些最在意的存在。
阿贝昏睡不醒,当时我已无心再想躺倒在地的那名士兵的所作所为,我满脑子都是,谁来救救我的阿贝……蒲先生请了豫才先生他们过来,阿音姐为阿贝点了一盏“莲灯”,阿贝醒了,她把阿玉哥忘了……我答应过阿玉哥要保护好他们……作为唤醒阿贝的回报,我答应帮豫才先生一个忙……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事到如今只能决定和你说再见了。」
纸张发皱,似有泪痕。
17岁
「我休学了,目前留在横滨陪伴中也和我那不争气的兄长。阿贝被蒲先生带去了美国,最近他再次和FBI联手,这一次他在查当年阿曼达·休斯死亡案件。上一次他与FBI合作还是在摧毁基地的时候,只是听说当时帮助他的那位代号为“Fer Branca”的女士,后来被自己人出卖,被那个组织当作叛徒处决。」
「阿贝放暑假了,她邀请我过去玩,我不放心把中也一个人留在横滨,兄长说他可以帮我照看中也,他还说你被你父亲送到美国留学。中也对我说,想去就去,他不是三岁的nai娃娃。嗯,的确不是三岁。实际上按照真实出生年纪来算,他今年才两岁,刚刚过完生日的那种。这孩子一直这么可靠,去年阿玉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