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京一击必中,回去的时候还和拐子李聊了好半天。
游其雨没多做打听,和陈桐商两人后脚就奔下了山。
直往徐府而去。
林台行招摇过市,徐府不可能一无所知,但秋水被监禁府内,在这大好的日子中孤零零地苦等,实在是令人心碎。他们做不了什么,好歹必须来看上一看,告知他这案子就快结了,叫他不要担心才是。
这便是他二人之前同时写出的行程。
两人到了五陵巷中,刚一掠进徐府,便同时听见几声微不可闻的动静。
他们对视一眼,双双跳入房中。
只听“嘭嘭”几声,游其雨已经和人过了几招,立刻就觉得不大对镜,掌刃架住那人的剑锋,叫道:“秋水!是秋水你吗?”
对方还未回答,眼前登时大亮。
陈桐商拿剑端了一支蜡烛,在两人身前停住。
徐秋水苍白的脸色在烛火中晃来晃去。
“……其雨?师姊?你们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三哥办喜事的日子吗?”
陈桐商将蜡烛放到了桌上,刚要收剑,却被徐秋水拦住了。
“师姊,别收,这房子里还有别人。”
三人都停下了动作,静静听了一会,徐秋水才吁了口气,道:“走了。”
“是谁?”游其雨急忙问道。
“呼”地一声邪风,将刚刚点燃的蜡烛又吹灭了。
陈桐商也没打算再点。
黑暗中,她握紧剑柄,道:“弟妹在哪里?”
“阿玉她就在你背后的床上。”
陈桐商悄悄摸了过去,果然挨到了床沿,她一把掀开帘帐,摸索着抓住了一双冰凉的手:“……她为何还在昏迷?”
徐秋水叹了口气,道:“她就是这样,时醒时不醒的。……那帮畜生,下手太狠了。”
“我本以为王栾说到做到,那次事过后,好歹不会再来逼害我们,没想到就在刚才,我又听见有几个人潜进了我的府邸,却一直未曾出手,尚不知他们有何企图。”
游其雨道:“王栾狡诈,老弟早该知晓。也怪我,未曾及时赶来,白白让你们担惊受怕。”
徐秋水摇了摇头。
陈桐商道:“弟妹这样,你之后还请过郎中吗?”
徐秋水道:“这就全靠其雨兄的帮忙了。王栾暗地里还是布了许多的丽景卫,他们不允许外人进出我这里,要不是其雨日日派六扇门的人来探望我,我还真找不到办法去请郎中。”
“那郎中可有开药?”
“开了。我拜托六扇门的那个小哥为我请了平大夫来。”
“平有为?”
“正是。平大夫给我开了最好的药,每天让阿玉服用,本来都见好了,没想到有一日平大夫在为阿玉把脉时,被府中的一个丽景卫发现了,他在暗处出手,伤了平有为一刀,他气急败坏,从此之后,无论我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都不肯再来了,我只有按照从前的方子托人去抓药,但阿玉的伤势还是一天天加重,醒的时候越来越短,睡着的时候越来越长。”
“我怀疑那药方有误,便停了,又重找了个郎中来看,才勉强没有继续加重她的病情。”
游其雨恨道:“王栾这狗官,真是欺人太甚!你怎么不叫他们对我说呢?”
徐秋水勉强笑道:“其雨兄,秋水无能,既已误你良多,又怎么好再麻烦你呢?”
这话苦中带着无限的曲折,陈桐商最不耐烦听这些客客气气的,帮阮玉掖了掖被角后,转开话题道:
“这事有些蹊跷,平有为这人虽然胆小怕死,却从未听说他会开错误的药方,更何况听你说,之前吃这药时,弟妹也却是确实是渐渐好起来了,之后再服,就算无所助益,又怎么会更加衰弱呢?”
徐秋水道:“我也有所怀疑,怎奈并不Jing通药理,找了好几个郎中,说有毒的也有,说有益的也不在少数,实在分辨无能,不知其雨兄接到药方后,可曾寻到能看懂的高人?”
游其雨一愣,愕然道:“……你把药方给我了?叫谁带的?”
“就是你六扇门的那个小兄弟啊?”徐秋水也紧张起来:“难道,他不是你的人吗?”
游其雨正色道:“我不知你说的是谁,但这药方,我的确没有收到。”
徐秋水手一动,“哐啷”一声,似乎是碰翻了茶具。
他失声叫道:“……怎么办?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踉跄地奔到床边,颤抖地去探阮玉的鼻息。
陈桐商见他如此举动,心下登时明白了大半,急道:“什么怎么办?那个假装六扇门的人……之后那个郎中,是不是他找来的?”
阮玉尚存一息,徐秋水的手也就放下了,但仍然颤抖着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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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桐商在徐府门口和游其雨分了手。
回剡山的路上刚好碰到了林台行一行人,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原来也是去看徐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