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一百天,林靳虽然体质健壮恢复的快,一个多月就摆脱了杵棍的境况,但也不能剧烈动作以免拉扯伤口,每天在军营里悠闲的晃荡来晃荡去,着实无聊了就去山上打猎。
今日也是,林靳弯弓搭箭蹲了两只野兔回来,晃晃悠悠的回到军营,让伙夫帮忙烧成兔子汤分给大家伙吃,随后回到自己的营帐和自己下会棋、看看书、打个盹之类的。
不过这是所有人眼里林靳的生活日常,酸的心里不断冒泡。可就慕渝知道,林靳这么成天晃荡也不是瞎晃荡的,除了士兵的吐槽和抱怨,更多的还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在这随意的路过中听走了。
有些八卦林靳在墙角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军营生活枯燥再不来点消遣的,真的是要无聊到长蘑菇。
营帐里的他把自己听来的墙角都记录下来,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穿插在其中,用只有慕渝看得懂的暗语写出来,这是两人小时候研究出来的东西,但凡有什么秘密就会用暗语传递。
写完也不着急拿给慕渝,看了会书做了些摘记才去到慕渝帐里,不凑巧慕渝训练士兵还没回来,帐中只有季渊一个人在。
香炉袅袅白烟升起,是很淡的白茶香,看到他并不意外毕竟两个人已经打过很多次照面,季渊放下画笔,笑着说道:“林护校这次怕又是白跑一趟了,景行还未回来。”
“无妨,反正闲来无事,我在这等会。”说着也老实不客气的坐在季渊对面的椅子上,“少夫人来了也有段时日,可还习惯?”
“安好,林护校费心了。”客客气气的回话,气氛变得尴尬,相对两无言。
季渊执笔继续画他的画,林靳背不能靠只能端端正正坐着,等人总是漫长的,目光四处观望之后落在了画卷上,轻轻掠过这画的有些眼熟,再定睛细看这画的是慕渝吧!平白无故被塞了口狗粮,林靳有些胃痛。
“少夫人,你这画的是...”林靳不好乱讲,他怕说错了两个人都尴尬。
季渊眼里盈着笑意,受伤动作不停一笔一划勾勒心目中的爱人,“再过些时日也该是他生辰了。”
林靳在想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冰山被打破都这么甜的吗?
慕渝要是能听到林靳现在的心声,保准大声且笃定的回他:“就是这么甜!谁有谁知道。”
持续沉默,不过没多久季渊就将干掉的画收起来,一本正经的拿起旁边的书开始看,仿佛刚才出现的都是幻觉。
外面响起脚步声,林靳终于明白这是慕渝要回来了,季渊要先把东西藏好不让他发现。
“君清,我回来了!”撩开营帐完全不知道里面还有个人,兴高采烈的和季渊打招呼,看到对面还坐着个人才稍微敛了性子,“小靳也在啊。”
二十年兄弟不如媳妇,林靳回去怕是要抹眼泪,想起之前自己还说季渊微笑呢,现在看来慕渝这情况更危险,“我来和你说些事情。”
“我去外面透透气。”季渊不会听任何关于他们军情上的事情,每当有人来找不是他们出去就是自己找个借口出去。
夕阳余晖,红里透紫的晚霞扑洒在大地上,季渊在溪流边散步,偶有归林的鸟儿飞过天边,消失在树林间。
慕渝找到他的时候,他就靠在一棵树下,看着孤零零一个忍不住想要拥抱他,当然慕渝也这么做了。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到倦鸟归林,想到这场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季渊放松的依靠慕渝,看着逐渐消失的太阳,心里免不得有些惆怅。
“很快的。”其实慕渝心里也没底,即使快也要两三年打下去,慢的拉锯战更是遥遥无期,也容易把国家拖垮,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不远处的驻扎点篝火点燃,就像天上的星星闪闪烁烁,微弱细小又可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