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若总觉得每每与公主在一起,气氛总是变得异常奇异。这是她之前都不曾历经过的。那空气里仿佛流动着某些不知名的东西,变得微微有些粘滞,锦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无端让人觉得灼热来,那浅色的眸,似要将人吸进去般。那些有意无意中肌肤的碰触,都仿佛带了电一般让人微微有些发麻。她潜意识里抗拒这种变化,即使她如今见到公主心里总是欢喜,但同时她又慌乱着这种细微的变化。仿佛这一觉醒来,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但那些变化之间又模模糊糊地隔着一层薄纱让人翘不真切。或许是她自己也不愿去努力探究明白罢。她一方面享受着公主对自己独特的温柔,一方面又拒绝去想为什么。锦颜对此倒是淡然得很,并未点明什么,一往如故。
便这般在白府又过了三日。
这三日里,锦颜写了两封信。一封是写与皇上锦麟的,一封则是写与苏州知府的。待信送出后,锦颜便让青若唤了花瑶与白亦桦来,两人方才吃惊她竟已醒来。花瑶扭着腰肢欲扑到锦颜怀里蹭些便宜,却被锦颜一个冷眼给制止了,口里道着:“你要是嫌我恢复太快,便再压我身上罢。”花瑶只好作罢,媚眼如丝地埋怨了一番。要知这些日与面瘫白与幼齿青处着,让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锦颜很Jing辟地总结了句“那是你没地**罢”惹来花瑶一个白眼。而在锦颜提到黑衣女子是来给自己解毒时,花瑶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那晚被吃豆腐的事花瑶并未与任何人说,其他三人只是惊诧她身上突如其来的怒火,却也不理会,兀自对话着。
“公主打算如何?”白亦桦不改其色,直接忽视花瑶问道。
锦颜的唇角弯起一抹弧度,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只道:“自然得回敬一番,否则岂非太失礼。”
“是白家么?”
锦颜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了眯,一脸莫测:“不错。而如今,已经是时候去拜访下宁威和他那对好儿女了,给他们一个惊喜。”
“想是惊吓才对罢。”花瑶撇了撇嘴,突然道,“那黑衣女子,便是宁家的人么?”
锦颜并不答话,而是抬眼端详着花瑶,看得花瑶心里发毛起来:“我说你作甚这般瞧我?本姑娘脸上有花不成?”
锦颜沉思了下,接到:“花倒是没有,猫腻倒是瞧出来了。那人怎么惹到咱们花姑娘了,我倒是好奇得紧。”
花瑶在那晚便坚决决定将自己这么没面子的事深深埋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晓,此刻心里一虚,解释道:“我就是瞧她不爽,竟然大半夜吓着了本姑娘。你知道她是谁是不是?”言罢,盯着锦颜一脸不甘。
“我自是知道。不过救命情分我还是要给的,自是不能告诉你。”锦颜笑道。
花瑶哼了一声,转头对青若道:“小青若,这人坏透了,你记得千万防着点。”
青若见花瑶这般说,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倒是锦颜在一旁开了口:“你别想着歪主意离间,我对青若自然比对某人好多了。”气得花瑶几乎跳脚。
锦颜趁这空当朝青若望过来,眼里泛着笑意,神色温柔,看得青若不自觉一阵脸热。
花瑶见状,不自觉咋舌,这人,竟不放过任何一个勾引人家小青若的机会!
第二日,锦颜便领着青若与花瑶,离开了白府。
苏州城的繁华,与那洛阳不相上下。河流潺潺,画舫轻摇,岸边则柳枝摆拂,煞是柔美。春末初夏的天气总是晴朗,所有的花红柳绿皆沐浴在这般和煦的日光之下,涌着勃勃生机。街旁酒楼林立,房屋Jing美,人chao涌动,正是一派繁荣景象。
锦颜身着白色锦衣宽袍,脚踏乌色镶暗金边短靴,青色的腰带旁缀着刻着凤鸣模样的墨玉,左侧身边绣着Jing致的同色青竹暗纹,愈发显得整个人清逸不凡来。而今日那一头青丝并未用簪子簪起,而是用一条银色丝带松松系着,散发出慵懒的味道来。两者糅杂出一股别样的气质,令人眼前一亮。
花瑶依旧秉承着招摇的风格,七彩罗裙裹在腰间,腰上缀了铃铛,走起来叮铃作响。青若则穿了一贯喜爱的青色衣裙,倒也在三人里显得清秀可人得很。
三人先是来到了苏州知府衙前。只一禀报,蔡知府便连忙迎了出来,恭敬地朝锦颜弯着身子。之后三人便上了事先已安排好的一顶大软轿。锦轿气派之至,按锦颜的吩咐用了上好的明黄锻绸,一副皇家气派。锦颜满意地点点头,便领着其他两人上了轿,由八人抬着朝宁家行去。
抬轿八人显是有些底子的,抬着轿依旧脚底生风,不一会便来到了宁府门口,轻轻放下了轿子。其中一人上前,来到了看着门的两位家丁前,道:“小姐已到,还不叫让宁威速速来迎。”这话正是途中锦颜叫与他说的。
家丁一时捏拿不准。来人口气狂妄,但瞧那轿子,确是贵气逼人,而且竟用了明黄缎绸,许是皇家人也说不定。因此不敢怠慢,弯着腰点了点头,其中一人便朝府内跑去。
盏茶时间,府内才出来了人,然并非宁威,而是一位俊逸不凡的少年,约莫二十岁的模样,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他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