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赵益清还未说话,季茂成就听不下去了,他道:“你可真是井底之蛙管中窥豹,如今六州富饶成为交易之所全都仰仗陈之羡陈大人的改革,拔高了商人的身份,这都是大玄的功劳,怎么都让你说成南桑的了?”
“就是。”黄怀鉴更是嗤之以鼻“你有不是南桑人,跟南桑文化也不同,连南桑话都不会说,南桑凭什么对你们那么好,还不是大玄国富民强,又开放商队往来,不然你们拿什么做生意?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去体验体验生活再去说话吧。”
他们俩本就是商人之子,对这些门门道道清楚的不行,少年书生说的话可算是说到他们手里了,一时间两个人嘲讽技能直接拉满,把少年书生说的是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他才磕磕巴巴道:“可是将军他玩弄权术,将六州作为筹码,这不应该!”
少年书生越说越起劲,最后他厉喝道:“战争苦的永远是百姓,不会是你们这些朝臣!”
“说完了?”赵益清脸上挂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莫名有些想姜夫子。
而穆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骑着马溜达到了赵益清旁边,两个人站在一起给被士兵围起来的少年书生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可少年书生似乎是越挫越勇的性格,见此非但不避,甚至像是找回了自信般高声喊道:“驱大玄之兵,保六州之安!”
他身后那些人本来在穆棣要将他们乱棍打死时充满了恐慌,刚刚也不敢吱声,可当少年书生高喊起来的时候,那些人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似的,跟着高声喊了起来,并且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就像是他们在做什么天大的好事似的。
“驱大玄之兵,保六州之安!”
“驱大玄之兵,保六州之安!”
“驱大玄之兵,保六州之安!”
……
一声又一声,几十人竟也喊得声势浩大,喊得军营中逐渐出现sao乱。
“荒唐……”赵益清看着这一切逐渐收敛了笑容,神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他厉喝道:“真是荒唐!”
穆棣也在一旁配合的拔出了身上的佩剑。
铮的一声剑鸣,让人群骤然收声。
让他们害怕的,不是赵益清的怒喝,而是穆棣那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杀伐之气。
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再喊下去,这位年少成名的将军就会提剑砍下他们的头颅。
“肃静!”穆棣喊道。
本来已经开始sao乱的军营随着穆棣的一声高喝也渐渐的安静下来,静的只能听见风声刮得旌旗猎猎作响。
“驱大玄之兵,保六州之安?”赵益清冷冷的笑了起来“你们以为如今六州仍安好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南桑?他们凭什么?本就是一区区小国,不发展自己的国家,来发展从别国抢过来的贫瘠的地方?有什么好处?你们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宝贝疙瘩呢?你们不过是一块儿筹码!一块儿他们与大玄谈判的筹码!若不是大玄国强,护着六州,你以为你能安稳活到这么大来说这些狗屁不如的东西吗?”
这话说的少年书生无言以对,可他的眼神中却没有信服,就好似赵益清说的都是假的一样。
赵益清的情绪也逐渐激动起来,他红着眼眶低声道:“你知道为了收六州有的人付出了什么吗……”
穆棣忽的就上前来抓着他的手,不叫他在继续说下去,打断道:“给你们两条路,要么闭嘴滚,要么去阎王面前喊这些狗屁话。”
话音一落,围着少年书生一行人的士兵散开了一个口子,顿时就有人转身离去了。
少年书生依然心有不甘的瞪着赵益清他们想要说些什么,但被同行的人硬是拖走了。
很快,这些人就走了个干净。
在一旁顶着一个熊猫眼看戏看了半天的周润瑾见此,嘲讽了一句“真是懦夫。”
可谁都没有听他说话,大家的眼神都在赵益清跟穆棣之前来回游弋,他俩现在的氛围是相当的微妙。
穆棣硬是拽着赵益清的手不撒手,而赵益清也不挣扎,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穆棣。
“你放开。”赵益清说的冷淡。
“……”穆棣没有说话,只是攥着赵益清的手腕又紧了几分。
“嘶——”赵益清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穆棣的手劲儿可不是一般大,一下子就给他的手腕攥出来一圈红印子。
可即便如此,穆棣还是没有撒手,他紧抿着薄唇,很明显的看起来不太高兴。
赵益清则是神色冰冷,也不强求穆棣放开了,任由他抓着,疼了也不喊出声,一副不愿意理睬他的样子。
看着他们两个,四周的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成了他俩的出气筒。
可就在这样的氛围下,周润瑾依旧望着少年书生离去的方向感叹道:“胆小是胆小了些,可那个书生长得还真不错。”
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周润瑾的声音响亮极了,一时间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他。
季茂成跟黄怀鉴俩